看到往这边跑的萨达姆,韩冬在他唰的跑进来就将他制服,并连同聂勋把人抬到角落。
杨光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半蹲在他面前做了个噤声手势,语气温柔的讲:“别害怕萨达姆,我们是贝拉克的人。”
本来挣扎的萨达姆听到她的话停下来,防卫的看着他们。
杨光拍了拍队长的肩膀。
韩冬拿出手枪在他面前晃了晃,威胁他。“你要是敢叫,我就一枪嘣了你。”
萨达姆害怕的连连点头,在他一松开手就问她。“你们真是贝拉克少爷的人?”
“那当然,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叫萨达姆?”
“这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叫什么,我要怎么确认你们说的是真的?”
看来这小子不傻。
杨光一点不慌,笑着说:“贝拉克跟我们说过,你很怕虫子,他以前经常拿这个欺负你。”看他眼里的防备退去,杨光想这得谢谢那个大嘴巴贝拉克。
“这事只有贝拉克一个人知道。好了你们放开我吧,我不会跑的。”萨达姆没有喜悦,反而像是在认命。“说吧,你们找我,想让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要你做,只是想跟你打听点事。”
“是关于今晚的事吗?”
“今晚?”杨光疑惑的问他。“今晚会有什么事?”
萨达姆似乎一想到今晚的事就害怕,他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说。“今晚……应该是今天,伊尔阁下会去审问一批犯人。”
阁下?杨光听到这个称呼想他野心还真大。“审问犯人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是审问!”萨达姆有点歇斯底里,抱着头讲:“是屠杀!”
“萨达姆,是刚才我们吓到你了吗?屠杀这个词可不怎么另人愉快。”
“我没有,不信你们去市中心的广场看!”
看他一脸悲愤激动的样不像是说假的,杨光看向后边的长官。
靳成锐上前,沉寂淡漠的讲:“萨达姆,这些事你并不能改变不是吗?那就做些你能改变的。”
萨达姆抬头望着他,他挣扎了会儿才问:“我能为贝拉克少爷做些什么?”
“他想知道关于他父亲最近的情况,还有毛司尚那些人为什么会来这里聚集。”
在靳成锐和萨达姆“愉快”的聊天时,被留在房间里的高博坐在落地窗边,无聊的低头往外看时,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走到不同的位置,把外面能看到的范围都看了遍,又望着远处灯光特别明亮的地方,惊讶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许多市民都在往那边涌去。”
徐骅、陈航、晨曦和刘猛虎听到他的话都过去,看到下面如蝗虫般的人向一个地方汇聚,同样迷惑不解。
陈航讲:“你不是博士吗?现在你快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知道就不会问你们了。”高博扭头看着房里的贝拉克。“恐怕只有他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缓缓醒来的贝拉克,刚睁开一点眼睛看到又向自己咂来的枪托,连忙喊:“我不叫我不叫,别再咂我了!”再咂都要被他们咂死了。
高博收起枪,拍了拍他脸,把他拖到窗边。“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这里的隔音效果应该还可以,你要是敢叫,我就送颗子弹给你。”
贝拉克此时满脸都是血,他现在什么都没想,只想活命。命都没了,想再多都没用。
他看到远处亮如白昼的地方,和都跑去那里的人,心里暗喜,想爸爸还是在呼他的吧?
“别给我装哑巴,快说。”陈航等得着急,控制力道的撞了下他脑袋。
贝拉克现在最怕被人打脑袋了,他抱住头给他们解释。“那里是恩迪利的市中心,所有重大事件大多在那里宣布或处理……”
“那个亮着的灯叫第二个太阳,它代表光明,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吸食毒品的城市里,一般天黑都是上床享受的时间,但只要那个灯亮起来他们就不可以睡,必须到大灯前集合。以前有些人吸了大麻不想起来,直接被伊尔阁下的人砍死在床上。”萨达姆频频看楼梯,说完就讲:“我得上去做事了,如果大管家发现我偷懒,一定会把我活活抽死不可。”
“你去吧,以后你只要看到这个标识,就来这里等我们。”靳成锐把折成五角星的草给他看。
萨达姆连连点头,接着他旋风一般的冲上楼。
看他跑掉,杨光和韩冬他们看向靳成锐。
靳成锐没有思考太久。“我们去那里看看。”
“是!”
由于这里的人都去了市中心的广场,靳成锐他们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杨光跟着队长他们一路奔袭,朝那个亮如白昼的地方前进,在汗水不断滴落浸入眼睛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它一下一下咚咚的剧烈跳动着。
是因为体力吗?不是。她现在状态好着。那么是什么?
杨光脑袋里不停的想着这个问题,直到去到那个所畏的市中心广场。
他们还没跑近就听到远远传来的人声鼎沸,有人们的大叫大喊声,也有冲锋枪“哒哒哒”扫射的声音,不时还会传来炮弹的声音和震动。
在离那里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时,靳成锐换了路线,往小巷子里走。
杨光紧跟在他身后,在像迷宫一样的巷子里面穿梭,然后撬了一扇门的锁,据枪迅速冲进去直奔楼上。
这栋楼不知道有多少层,杨光一直跑一直跑,汗水在不停的往外冒,它们有些滴落地上,有些被衣服吸收掉。
越往上跑,杨光的心跳就越剧烈,持续的上楼让她气喘,可她不想休歇,只想快点到顶楼,再快一点。
头上砰的一声响,是队长打开了天台的铁门。
杨光冲上去被夜里的暖风一吹,有瞬间的呼吸困难。她缓了一步,接着垂直前进快到天台边沿时趴下来。
韩冬看她满头大汗,抓着她衣领问:“红狼,你怎么样?”
杨光甩甩头,吞咽了下,摇头。“我没事儿。”说着她匍匐前进,伸手勾住护栏边沿把自己移上前些。
当她在能震翻天的人声中探出头往下看时,她想她找到原因了,为什么心跳剧烈,还有萨达姆为之恐惧的事。
什么叫屠杀?这个词在新世纪后就很少出现,而有时用它描写的报道,也只是黑手党或犯罪份子杀了几个或十几个警察、人质等等,这些在杨光看来不能用屠杀来形容,因为屠杀是大规模的杀害,像几十年前的入侵战役,所以她才会在萨达姆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发出置疑,可现在……
她亲眼看到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屠杀事件。
然而她能够做什么?她什么也不能做,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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