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的神情有些尴尬,小亲茹嘻嘻笑起来,对夏雨说:“夏雨姐,你少乱拉郎配,别人的事我看你还是少操心吧,先把自己的事情弄好吖……你的那一半呢,找到了吗?”
夏雨转转眼珠,冲小亲茹做了个鬼脸:“额不告诉你……急死你这个死丫头!”
小亲茹也冲夏雨做鬼脸,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嬉闹起来。
小雪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不住拍手。
海珠没有笑,秋桐没有笑。
我心不在焉地和夏季四哥海峰张小天喝酒。
似乎,我听到身边的海珠发出一声低微的郁郁的叹息。
似乎,我看到秋桐的目光掠过一缕隐隐的不安。
似乎,我看到孔昆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似乎,我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幻觉。
恍惚中,听到海峰又在讲关于简单和复杂的故事,他说:“情感专家问一老农:爱情和婚姻的区别是什么?老农说:很简单,你今天和她睡了,明天还想和她睡,这就是爱情;你今天和她睡了,明天还得和她睡,这就是婚姻……专家诧异又崇敬地望着老农说:这可是我研究了半个世纪的课题啊……”
恍惚中,我在想,其实万物都是简单的,今天上班了,明天还想上,这是事业;今天上班了,明天还得上,这是职业!今天一块喝酒了,明天还想喝,这是朋友;今天一块喝酒了,明天还得喝,这是客户!今天吃过,明天还想吃,这是美食;今天吃过,明天还得吃,这是饭……
原来这世界真的是如此简单,那我为何还要如此纠结如此心烦呢?
或许,一切烦恼都是自找的。
庸人自扰啊。
我是典型的庸人。
我他妈真的是个庸人。
第二天早上,海珠去上班了,我起床后吃了点早饭,半躺在沙发上继续琢磨昨晚四哥告诉我的事,琢磨着如何把曹腾扶正这事搞黄。
曹腾一旦当上发行公司总经理,一旦大权在握,翅膀硬了,绝对不会像我那样听秋桐的话的,不会真心实意和秋桐配合的,即使他表面上做出恭顺的样子,背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和曹丽相互配合,就会给秋桐插上一刀。
我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而且,就我个人来说,我对做发行工作很感兴趣,甚至说是充满无限的热爱。为什么会这样,我想,我和浮生若梦的相识相知,就是从发行开始的,或许,这是我热爱发行工作的主要因素之一。似乎,这里面有着某种无法解开的情结。
我不想离开发行公司,起码目前,我是绝对不想离开的。
综合以上因素,我必须要想办法阻止曹腾取代我的位置。
如何阻止呢?从哪里着手呢?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办法呢?
我绞尽脑汁苦思着,想得蛋都疼了,还是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我决定出去走走。
夏季昨天告诉我老黎很想我,建议我有空去看老黎,我倒是很想去见见老黎,我也很想老黎,可是我此刻心里烦忧地很,暂时没那心情。
还是等我把自己的心事想好了再去看老黎吧,陪他好好啦啦呱。
我去了老李经常钓鱼的海边,那里没有人,空荡荡的,海风吹过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
我坐在海边静静地抽烟,看着茫茫无边的大海发呆。
周围很静,海面上海鸥在追逐飞翔。
突然,身后有轻微的动静,似乎有人在悄悄靠近我。
我心里一紧,菊花一缩,倏地回头——
老黎!
多日不见的老黎正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看得出,见到我,他很开心。
我站起来,说:“你什么时候走路如此悄无声息了?竟然走到我身后我才觉察!一惊一乍的,搞什么搞?”
老黎哈哈一笑:“一来风大,二来你一定在想心事,无暇顾及身后的动静,三来呢,我特意放慢脚步走过来的……本来想拍拍你肩膀吓你一跳的,没想到你还是发现了。”
看着老黎欢乐的神态,我不由笑起来。
“臭小子,你还笑。”老黎脸一板:“走了这么久,给老子我玩失踪,一直也不和我联系,回来了也不找我玩,还得我出来找你,你这臭小子太不孝顺了。”
我嘿嘿一笑,对老黎说:“别咋咋呼呼的,来,坐下,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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