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皖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关卫国还以为樊皖没有听见,就有提高了声音问了一边,樊皖仍然不理他。车内气氛一时间很是尴尬,我连忙替樊皖说:“他叫樊皖,他这人脾气暴一点,不太好相处。不过我们答应你的事肯定是会做到的。”
关卫国连连点头,刚刚还说樊皖没素质的他头也不回的奉承了一句:“我懂我懂。高人嘛,高人的脾气都是怪的。”
打这时候开始,关卫国就不再喋喋不休的跟我说话,他肥胖的身体几乎是趴在后坐与副驾驶之间,去骚扰前面冷着脸的樊皖。樊皖本来就压着火儿,虽然没有冲关卫国发火,但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关卫国就这样保持着这种怪异且狼狈的姿势,跟樊皖讲述了自己遇到的怪事。
这关卫国最早之前是个中药贩子,做的是倒买倒卖的生意。这药材市场瞬息万变,他有的时候挣点钱有的时候赔钱,总之情况很不确定。
因为车上还有个小王师傅在,所以关卫国并没有提到二十年前给他迁祖坟改命的那个人,只是囫囵着说二十年前开始转运。他倒卖的一批人参赚了大钱,从此之后他就专门在黑龙江雇了人养人参之类的药材,还干些别的生意。
就这样,关卫国的买卖越做越大,一直到了今年年末的时候,他赚了一笔很大的钱,并且捎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到马尔代夫度了个假。谁知道自从从马尔代夫回来之后,关卫国的生意就接连遇到了好几个大波折,这年才过去没多久,他就赔光了去年年末赚的所有的钱。
而且最近关卫国一直在做恶梦、梦游,导致精神很是恍惚,有一次晚上他自己开车的时候竟然眼前一黑直接撞到前面那辆车上了。
说到这的时候我只觉得关卫国的话很可笑,他提起那次意外就说是前头那辆车不长眼。但事故明明是他追尾,前面那辆车好端端的在路上开着,司机怎么可能看到后面的情况?
关卫国一脸愤慨的咒骂了那个司机很久,又说前几天晚上他还差点儿跑到大马路上,要不是有家人看着,他这条命恐怕都没了。而且他这精神恍惚的情况越来越重,白天也犯困,必须得喝参汤吊着。
这关卫国说自己梦游的事儿,我感觉有点像是被鬼上身了。但是我开口问了几句,关卫国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完全不鸟我。
我的问题几次都被关卫国晾在旁边儿根本不管,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去讨好前面的樊皖。樊皖明明不搭理他,关卫国却仍然不知疲惫的跟樊皖搭话。我看的心里憋气,索性也不再理会关卫国。
车很快开到了一个酒店门口,关卫国下车之后对樊皖说他就住在这酒店里,他给我和樊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就住在和关卫国正对着的房间里,还说如果我们要吃饭的话尽管到一楼餐厅用餐,钱都挂在他的名下。
匆匆交代完了之后关卫国就上了车飞驰着去开他的会,关卫国走了之后樊皖朝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嘟囔了句什么玩意儿,这种鸟人都能发财本大爷却还要为了区区十来万陪着他,老天真是不开眼。
我也乐了,说了句:“是啊,你说他这人对待下属的态度这么恶劣,而且见风使舵也太严重了,一开始不知道你是谁,对你没个好脸,一知道你是厉害人物了立即就把我抛在脑后,就这种心性这种肚量都能发财,也真是老天不开眼。”
“我们都是不重要的人,说不定到了生意场上,他伺候起客户都跟伺候亲爹一样呢。”樊皖哼了一声,扭头走进酒店一楼的大厅里,招手唤过服务员来点了一桌子菜。他对关卫国的不爽不能直接发泄,也就只能从饭钱里找回来了。
不得不说,这大酒店做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吃的心情逐渐好转,和樊皖闲聊了起来。正聊到兴头上,我手机一震,掏出来一看又是关卫国打来的电话。
看到他我就头疼,但是也不能不接。接通之后,话筒里立即传出了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紧接着关卫国的声音传来。他音量很小,好像怕有人听到一样:“喂,是陈先生吗,你快和樊先生一起来啊。我的客户要去找找乐子,可是我现在好困啊,刚刚在卫生间里都睡着了。哎呀,我总觉得要出事。”
樊皖撇了撇嘴,直接从我手里夺过电话:“不去不就行了吗。”
“哎呀,樊先生你不知道,这生意可不是正儿八经谈谈就能谈成的。你们过来吧,还可以找几个漂亮妹妹陪着一起玩玩,钱都算在我账上......”本来樊皖是一脸的不耐烦,但是听到这里樊皖脸色一变,立即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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