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完又哭了起来,就算不怕聂笙婆家闹,可这是自己头一个外孙。
聂润完全懵掉,夫妻敌体,无论如何都是要共同进退的,可他现在只觉的面子也没有了。
他匆匆站起来,“我这就去找她!”老夫人喝住,“你站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国孝期间,本应服丧吃素,她今儿过来跟我说的时候,我只想着老二媳妇才月子里,需要补补,都没有记起来,若不是老二家守着规矩,若是真有身孕出事,
叫我可怎么对的住你弟弟?!”
聂润内牛满面,当着大儿子这么心疼小儿子……
大夫人确实算计的很好,孝期内食用荤菜本就不能诉诸于口,若是怎生真的吃了出事,也只能掩盖了真相不了了之。
现在出事的换成聂笙,也同样只能如此,甚至连聂笙的婆家也不能说实话。
其实守孝期间,令全国所有人一律吃素是不现实的,可就算有吃的,也是偷着来,若是一旦被人发现,则名声尽数毁掉不说,以后也令人诟病,再无作为。
“难不成就这样算了?!”聂润气道。
“什么事就这样算了?”聂阁老打外头进来,平日里伺候的下人大部分都被赶回自己屋子,不许打听事,因此他进来,院子里头竟然没人通报。
老夫人吓了一跳,脸上还有眼泪未尽,忙用帕子沾了沾,“大老爷回来了。”
母子两个都有点汗颜,一个觉得女儿坏了规矩,一个觉得老婆阴毒刻薄。屋里一时倒是没有话音。
喜嬷嬷陪着王太医来了致公堂,同样也没发现平日里多走动的仆妇,只好叫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丫头传话,好歹叫了程嬷嬷出来。
屋里老夫人正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外头传来程嬷嬷喜悦的声音,“老夫人,郡主命王太医送了一丸保胎药来……”
聂阁老讶异,“家里谁请了太医?谁又要保胎?”
老夫人匆匆对聂润说道,“你跟你父亲说。”话音未落就急忙的出来见王太医。
喜嬷嬷怕怎生送了药丸还不落好,一个劲的嘱咐王太医把话说明白了,“这可是千金不换的珍贵丸药。就是吃了,那孩子保不住,也不是俺们的药的缘故,是三姑奶奶没有那福气!”
王太医只能一再保证,“定然能保住的。”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从荔园到致公堂这一路,他被喜嬷嬷说的,好不疲累,听听喜嬷嬷的话,他差点儿都想给聂笙下毒了。
吃了那丸药不过半个时辰,聂笙的腹痛便逐渐减轻,身体像被菩萨净瓶水拂过,她的胎终于还是保住了。
“母亲,这药真好……”聂笙见了聂阁老不敢多加造次,可那眼中贪婪已是无法掩盖。
“夫人所言甚是,此药千金难购,惜乎郡主只有一丸竟然也轻易的拿了出来。”王太医动了动嘴皮缓慢说道。不说不行,喜嬷嬷老实戳他的腰,他怀疑自己的腰带要被戳掉了。
聂阁老忙道,“是,郡主尚在孕中,如此爱护弟妹,娶了郡主,实乃我聂家之福啊!”他这话并不完全是虚言,且由他亲自说出来,聂笙的脸上也显出一分愧疚。
喜嬷嬷方才一福道,“郡主说,她此举亦是为了孩子祈福,天底下做父母的都是希望子女好的。”说完才悄悄退去。
许太医行针之后劳累异常,便被请到客房休息,此时歇息一阵回来再同王太医一起把脉,惊异非常,起身拱手道,“小心注意,应是无碍了。”只要不再作,那就没事了。
老夫人上前轻轻一福,行礼道,“今日多亏了两位太医。”俩人自然是不敢受的,聂阁老疲累了一日,却仍旧强撑着身子道,“两位太医随在下前面奉茶……”虽然国事繁忙,但他同样是一家之主,家中众人有错当罚,可面对外人,该他承担的他还是一力承担了起来
。
不过两个太医也不傻,天色又晚了,聂家一看就还有不少家事要处置,他们为了一杯茶讨人嫌反倒把刚才的人情给浪费了,因此,两个人都婉拒了聂阁老的邀请。
聂阁老这才道,“也罢,改日再向两位道谢。”又命聂润出来,送两位太医归家。
聂润送了人回来,在二门碰上大夫人使唤的人拦他,他心灰意冷,仍旧回了致公堂。
“儿子无颜见过父亲母亲了。”说着话,却是跪在了台阶下头。
老夫人看了闭目不言的聂阁老一眼,站起来犹豫了两步,迟疑道,“更深露重,再者朝事已经繁冗,此时家中不能出事,为今之计,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日后日子平顺了再作计较。”
这番话与其说是自言自语,不如是说给聂阁老听得。
果然聂阁老听了之后虽然依旧皱眉不言,却也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彼此夫妻相知多年,老夫人知他这是同意了自己的看法,连忙出了门搀扶起聂润,又将那话宽慰了他一番,命人送了他回房,再回屋,只见聂阁老以手支额,半晌才道,“老二媳妇不善管家,以后你看看哪家的贵女好,替老大聘了来做贵妾吧!聂家容不得残害子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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