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冲得我浑身一抖,水珠不停地往眼里口鼻里冲去,顿时生出了刺激的味道,让我不得不捂住脸。
躲闪之际,我微微恼怒,“你疯了吗,半夜来找不痛快!”
可是她就像是失聪了一样,神神道道地念着,狠狠冲刷刚刚被老男人舔过的地方。
啪嗒,喷水的龙头掉在地上,大片的水珠变成了一股股的涌流,直到贾代娴也像是断了线一样,直直地躺到了地上。
眼睁睁看着,我连忙搂住她,用力拍打着她的脸颊,却怎么喊不醒。
扯下一条阔大的浴巾包裹住,我下了狠劲儿,把她抱到床上,一边喊来了下人,让他们找医生来。
下人显得有点犹豫,“小太太,医生都被少奶奶带走了,她现在还在医院里。”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裘灵月的手腕被我打断了一只。这位身娇肉贵,竟然把私人医生都喊去伺候自己了。
搂着怀里昏迷的女人,我一咬牙,“那还啰嗦什么,喊司机!”
连夜送到了急诊里,一通检查之后,医生转身对我说,“没什么事,疲劳过度了。等会挂瓶水,睡一觉就能醒。”
我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口上说了一声谢谢,将医生送了出去。
在床边坐下,我看着她歙动的鼻翼,时轻时重的呼吸,不自觉扶住了额头,揉了揉紧绷的神经。
很快,稍后有护士进门,手里拿着一瓶营养液,在床头悬挂起来。
规律的动作一顿,我的视线慢慢发直起来,人也站起身。
“喂。”我喊了对面的护士一声,“你还记不记得我。”
她望着我,顿时瞳孔一缩,答应已经不言而喻。
我轻轻一呵,“真是择日不如撞日,一个两个都主动送上门了。”
不偏不倚,这护士正是当日引产的时候,悄悄帮助我的那一个。现在想来,当初的事情,她一定也参与其中了。
走到了楼梯间里,女护士犹豫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顷刻之后,她张口了,“其实,当时你并不是我的病人,但是有人联系我,让我趁机帮你一把。”
我微微一动,“怎么帮?”
“不让你被看守员转院,照顾到引产手术结束后。”
联想起那时候的种种,我立刻追问这个人的身份,“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护士摇摇头,“他也只是给了我一个电话和一笔钱,没有亲自出面。”
“那,引产手术,”我的脸色慢慢变得紧绷起来,“当时你和我说,做手术的人都突然换了一拨,如果按照计划,你原本应该进去的,是不是?”
她点点头,认同了我的话。
“那你还记不记得给我做手术的医生是谁?”
回想了一下,护士说,“知道,但是现在他人也已经去国外了,你很难联系上他。”
低头走回走廊里,我顺着墙壁坐下来,心里的死结越打越大。
第二天天明,贾代娴悠悠转醒,看到自己身处在病房里,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好好休息,待会我让阿祥接你回去。还有,以后一个月都不要再见蒋奇峰。”
她抬眼看我,似乎还没有理解。
我说,“你的身体你自己知道,不要到时候酿成了大祸再来后悔。你的位置,我自然会安排人填补上。”
沉默了许久,女人凄惶一笑,晶莹的泪珠沁出来,“太可怕了。”
没有说话,我默默地听着她继续一边哭一边笑,“那个派对,简直人都不是人,就是一群发情的畜生……苏扇,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女孩就在我眼前被弄死了,肚子里鼓得像怀孕一样,就这么活活撑死了……他们把她、把她当……”
我一声呵斥,“不要说了,这些事情看过就算了。”
“怎么能算?几天前,就发生在我身上,我怎么能算?”直挺挺地坐起来,贾代娴一把抓住我的手,乞求说,“苏扇,蒋奇峰现在就是个神经病,你快点杀了他,不要让他再活下去了!”
看她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不能自控,我轻轻叹口气,拨弄着她的乱发,“……我会的,好不好?”
呜咽一声,她紧紧搂住我的腰,身体不停颤抖,好像还在经历那场噩梦。
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我轻而又轻地说,“别怕,别怕……”
离开了医院,一转身,我又回到了如梦。
静静地坐在沙发里,我让人开了一瓶酒,拿来了两个酒杯,倾倒入透明的红色酒液。
端起一杯,我慢慢地喝起来,不知不觉越喝越多,人也微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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