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存在,就是一种警醒,在我的记忆渐渐模糊的时候,时刻提醒着洛宸这个人,他曾存在过。
日子回归了正轨,钱陌远也继续每天跟在我后面,坚持着将单车骑成牛车的计划。
他打量着我的脸色,好奇地问,“最近付娆没找你麻烦了?”
我哼了一声,想想又回了一句,“我不怕她。”
他语气里有点轻快,“怎么,想和她争了吗?”
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争什么?反正能让她不高兴,那我就高兴。”
车子一停,钱陌远不知道为什么停在了原地,我也不管他,继续走我的路。
不一会儿,他疾驰着追上来,超在我前面来了个漂亮的甩尾,堵住了我的去向,“正好,我这有个给她不痛快的机会。后天晚上我过生日,付娆也来,你只要肯来,我负责帮你出个痛快!”
我很狐疑,钱陌远不是这种人,他最擅长的就是找我的茬儿,哪里会这么好心。
“我要上班。”
看我想走,他锲而不舍地堵住我,“那天晚上,我包了!”
说完,他连忙踩上单车,生怕我反悔一样,“明天我就把钱送去会所,你我要定了!”
看着他飞快骑远的背影,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
翌日,听完我的吐槽,褚江清非常不厚道地笑了起来,甚至笑急了还开始咳嗽,“咳咳……我说,你的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
我不懂,“什么意思?”
她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水,“我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钱陌远对你有意思,还是大大的有,想带你去见家长!”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一张口,口水呛到了嗓子眼,咳嗽得肺管子都快要咳出来了。勉强喘匀气,我没好气地说,“别瞎说了,不可能的。”
我和钱陌远?那才真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耸耸肩,“你不信就算了。”
结果当天晚上,我就被打脸了。
宋国北坐在一群小姐中间,一张油嘴逗得她们眉开眼笑,简直是如鱼得水,压根不像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倒是十足十像个跑腿的。
吃着葡萄,宋国北笑眯眯,小圆脸白里透红,“苏大姐,远哥不方便,就派我来跑一趟。卡里呢,是明天晚上的酬劳,多出来的你自个儿留着,当个小意思。”
接着,他又将一旁的纸袋推过来,“这衣服是远哥亲自挑的,明天场合需要,你到时候穿这个去就行。”
吐出一嘴的葡萄籽,宋国北说,“好了,我任务完成了,明晚见!”
拽了拽书包,他转过身,又讨好一笑,“苏大姐,你看,晚上我来这儿的事情,你可别和江清说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她准你喊得这么亲热吗?”
“那有什么不准?”撩了撩黄毛,宋国北臭美地一吹,“我们家江清是脸皮薄,我懂着呢!”
送走了这个臭屁的,我看着面前的卡和纸袋犯了难。
难道,钱陌远他真的像褚江清说的,喜、喜欢……
连忙用力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我心里不住念叨:不可能,苏扇你少自作多情了!
就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拿走了我面前的袋子。
一个面熟的公主翻着袋子,呦呵一声,“可以啊,小苏妹妹,摩安可的衣服都买上了?”
不顾我的阻拦,她信手拆了包装,拿出了一件黑白相间的连衣裙。看样子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可是她却惊呼出声。
“2399?你也太大方了吧?”
握住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吊牌,我看了一眼,呆了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
就这样一件薄薄的小裙子,居然要这么高的价格?
看我窘迫的样子,这些人精一样的同事们哪有不懂的,调侃起来,是不是哪个有心的客人送的。
夺回了衣服,我磕磕巴巴地解释,“我不会要的,你们不要瞎说。”
争夺之间,纸袋里掉下来了一张藏蓝色的卡片,封面上用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写着生日宴几个字。
正巧,秦茵路过,弯腰替我捡起来。
随手打开,她神色微微一变,打趣说,“钱公子的生日宴,够大方的啊?”
接过卡片,我无可奈何,“怎么连你都笑话我?”
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她的语气非常自然,“这算什么笑话,顶级的酒店,一屋子豪门二代,你不去才是个傻子。”
捏着卡片,我的手指戳到卡片尖锐一角,微微有点刺痛,“我,我不太想去。”
秦茵啧啧了两声,掏出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我说你就是没出息,难道你以为巧姐会让你在这儿端一辈子盘子吗?倒不如在她安排之前,自己找个好路子,总好过到时候抓瞎。”
手在口袋里摸来摸去,她都没有找到火机,便朝一旁抽烟的一个少爷摆摆手,烟头对烟头地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点燃了那一抹红星。
吐出一口烟雾,秦茵夹着烟,注视着低头不语的我,“扇子,你不要觉得利用钱陌远有什么不对,到了这里,凭良心你只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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