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珣抱着孩子,凌家人围过去惊讶的神情让他知道,那孩子并不简单。
那个俊颜无双的凌家公子,居然会在知道那孩子来历不明之后,还不肯离婚?
真是可笑!
“我去一下洗手间。”云烨看到侍应生过来,把自己手中的杯子放在托盘里。
“嗯。”……
辛甜出来的时候,原本就计划好了,不回去。所以两个孩子的衣物和奶粉,她都带了出来,也当是带孩子出海来玩几天。
外面热闹得很,两个小家伙明明有别墅不睡,非要睡游艇上,大概是觉得新鲜吧。
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哄睡着,辛甜只觉得一阵腰酸背疼。
脚踝还有些肿,凌骁珣送凌家人回去的时候叮嘱她等会记得再冷敷一次,明天可以开始热敷了。
走到小冰箱里将冰块拿出来,包进毛巾里,直接坐在地上,就开始敷起来。
有人敲门,以为是凌骁珣回来了,辛甜一拉开门,酒气冲天的男人突然就扑了过来,门已经顺手被带上。
她心里一乱,脚踝又疼得钻心,咬着牙低声下逐客令,“你干什么!还不走!孩子会被你吵醒!”
“呵!怕孩子醒?”云烨眸带醉意,紧扣住她的腰身,向下压弯了她,却笑得轻蔑,“你辛甜还会有怕的事?”
辛甜抵在云烨胸前的拳前紧得“咕咕”直响,眼里一直强行织着镇静的网,可她的呼吸,出卖了她,紊乱而惊惶,她气息也出卖了她,喊出声音紧张而低颤,“云烨!”
他又是轻“呵”一声,“还没忘呢?我还以为你得喊我一声……”他捏起她的下颌,没将一整句话说完整,只是用嘴型说出了那两个字,一相横亘在他们之间三十多年的那两个字,那个他强调了数万次,她却执拗的仰着头从来不叫的那两个字。
他在她面前,高大,健壮,她不过力不能敌的小败将,在她的记忆里,他总是对着她,紧紧崩着下颚,那下巴像铁一方坚毅却俊逸。
曾经纵使他那双星光灿烂的眼里都是对她的恨铁不成钢,却从没有如此赤=裸裸的嘲讽,像是看不起她。
“你想我喊你一声吗?”她握得发白拳头慢慢打开,然后揪紧他胸前的衬衣,同他一样,看着他迷沉却潋滟的眸,忽而勾了一下嘴角,带着轻视的笑,像曾经那样一般,略显轻佻,浅浅眯了一下眸,“你就这么想我喊你一声?你是不是天天都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心心念念的就等着我回来喊你一声?
是不是要我天天在你面前喊着你,你就圆满了?
云烨!
是不是?”她还没有卸妆,盘着松髻只是微有一点散乱,她还是很美,还是只小妖精,眼角一弯,眸里便会带上万千风华。
只是,她此时笑起来像含毒的刀,随着慢慢往上站直的腰身,逼向他,“怎么不答?你那么得意,如此兴致高盎的来找我,是不是就心里欠着,想着,我喊你一声?
你这么想,我怎么能不如所愿?你明明知道,你要我做的,我纵使挖心剁肺,纵使再不甘愿,到最后怎么会不依你?”
***
明明豪华宽敞的游艇套房,空荡得只有两个孩子,两个大人,可是压抑而低沉的呼吸声让这个空间变成紧张而逼仄。
辛甜慢慢的推着男人铁一样的胸膛,缓缓的已经站直了腰,她说的话果真是有利的武器吗?居然可以把他逼得失去方才的战斗力。
嘴唇在轻抿的过程中,像是在放一个慢动作,云烨死死的盯住她的唇,卡在她后腰的手,像机械的钳子一般用力一收,她刚刚张开的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能隐忍的痛呼一声,“啊!”
男人的瞳浓黑如墨,沉凝间便如深不可测的旋涡,短发简洁而干练,分明如他的气场,是不加边幅和修饰的强大,与生俱来。
他没说话,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像极竖着毛的野兽,让人心生惧怕。
他似乎在告诉她,捏死她,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没有分别,她疼得冷汗直冒,连肩膀都开始哆嗦!
“辛甜。”他压了压声音,似乎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被酒精支配,吁了口气后,松开她退了一步,酒精还是让他步子有些踉跄,高大的身躯轻晃几下后,站稳,“今天凌家人看到这个孩子了,对吧?”
“我的事,你不用管。你该做的事,就是怎么照顾好外公。”
“不用我管?”他几乎差点又要上前一步,狠狠攫住她的下巴!
“对!”她提上一口气,把精气神全都往一笑便弯的那双眼睛里灌,“不用你管,我不小了,33岁,你以为13岁,23岁吗?我这么大的人,自己做的事,早就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小豌豆我能养得起,她的一切我都可以安排,我是她的妈妈,我会负全责。
而你,只是我的娘家人,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娘家人自然要少管些,更不要说你只是我的……”
那个称谓她还没有喊出来,他突然接话,“凌家人不会接受小豌豆!”
“这也是我的事。”她斜着身子,看他,“你当初恨不得我滚到北极去,如今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往我在前钻,怎么?我真是很怀疑,你难道对我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眼角微挑,凝着他。
男人挺俊的鼻梁里轻轻溢出一声冷哼,“真是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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