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赵臻进来时,俊雅的脸上满是担忧,一个不慎,差点就要喊出来。
“臻儿,你怎么来了?”赵夫人诧异道。
赵臻极力忍住沸腾的情绪,垂目说:“我来看大哥。”
赵夫人疑惑地看看顾锦城,又看看赵臻,心想,怎么这两人都在这个时候来看赵初,像是约好了一样。
“三妹,你怎么不太高兴?”随即,赵臻为了转移赵夫人的注意力,便开始慰问脸色铁青的赵如媛。
虽然没有跪多久,但是,赵如媛只觉是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次下跪,站起来后,连腿都站不稳。
赵夫人一见爱女受了莫大的羞辱,对云浅寒的怒气又浮上心头。
“都是大哥养的这个妾在作孽!”她克制着自己的怨愤,后觉自己太失态,便走到顾锦城面前,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说道:“二皇子殿下难得来府,如此家丑,真是让你见笑了。”
顾锦城淡淡地笑道:“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
“将她拖去祠堂,等大哥回来,我们再按家法处置。”赵夫人端正了颜色,清了清嗓子,暗示婆子们将云浅寒带到祠堂,继续伺候着,毕竟在顾锦城面前直接教训一个小妾,太失颜面。
“大夫人饶命!”一道道血痕绽裂开来,云浅寒两眼泪汪汪地抬头,向赵臻望去。
赵臻于心不忍,紧拢着眉,劝赵夫人说:“母亲,寒姨娘是大伯的妾,还是先让人把她带回大伯的院里吧。不然,等大伯回来,看到她受了重伤,对我们心里也会有怨言的。”
“三少爷,你可别这么说。”不待赵夫人开口,荷姨娘已接过话茬道:“大老爷有多不稀罕这个妾,全府的人都知道。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大老爷贵人事忙,在外头没法搭理,我们夫人只好按家规来,先行代劳,让人送她去祠堂。”
“再说了,她有意谋害小侯爷,大夫人宽容大度,没让她偿命,而是将她留着等大老爷回来,已经很给大老爷面子了。”
说罢,她又一甩绣帕,殷勤地到赵夫人身边站好。
赵夫人欣然收下这顶高帽,而后,又执意让人把云浅寒送往祠堂。
赵臻的喉间一滞,一时间,冲动地差点就要过去把人拉过来。
有人在的地方,云浅寒都被打成这样了,更别说,在没有人的地方。
他转而向病榻上的赵初恳求道:“大哥,你说句话啊!你该知道寒姨娘绝对没有胆量去谋害你,她肯定是被人冤枉的。”
可是,低垂的纱帐后,赵初只是咳了好几声,仿佛病得很重,不能开口。
“三少爷,你救救我!”云浅寒竭力地唤道,泪花飞溅。
赵夫人气得让人将她的嘴巴给封上,她有再多委屈都喊不出来了。
于是,云浅寒被人揪着衣襟离开,看着赵臻的一双眸子里透露出浓浓的失望。
冯兮和见罢,不由得笑道:“今日,本小姐来侯府,还真是一点都不无聊。”
荷姨娘立马出来反驳道:“冯大小姐,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寒姨娘是大老爷那边的,又是个妾,严格地来说,不算是侯府的人。”
“不算侯府的,居然还能进侯府的祠堂?而且,我记得侯府的祠堂一般是不开放的。”冯兮和嗤笑一声。
赵臻听了,忽然抬起眼睛,他想起来,上次冯兮和来祠堂,差点没命,府里的祠堂好像是有古怪。
那云浅寒被送过去,岂不是……
“冯大小姐!”赵夫人倏然出声,并且悄然拦住了赵臻的去路,“话说,你来了这么久还没回去,冯老夫人怕是得担心了。不如,我先遣人送你回国公府。”
“你是觉得本小姐说漏了什么,想赶本小姐走么?本小姐还没逛个够,凭什么要走?”冯兮和微笑着说道:“不过,赵夫人你不必担心。吃一堑长一智,本小姐在你们家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吃第二次。”
“翠环,冯大小姐要逛,你就带她四处走走!”赵夫人不禁加重了语调,她现在一见冯兮和就头痛,再让她待在这,她怕她的头就要裂开了。
“冯大小姐,请跟奴婢过来。”翠环领命,前去为冯兮和引路。
待冯兮和走后,赵夫人嘱咐屋里的丫鬟照顾好赵初,也跟着离去。
赵臻拔腿想追上云浅寒,却听纱帐中的赵初喑哑着嗓子说道:“三弟,你不是来看我的吗?我刚好有些事想与你说。”
赵臻脚下一顿,忧心地望了几眼云浅寒之前被拖走的方向,但终究还是踌躇着走上前。
“什么事?”
赵初将屋里的闲杂人等都屏退之后,语重心长地说:“三弟,大哥和父亲对你都抱有很大的期望,你别做傻事。”
赵臻的脑海轰然一响,心虚地问道:“大哥,你都知道了?”
赵初叹了口气,“你以为,你说你喜欢大伯这个荒唐的说法,有多少人会信?若不是有我给你善后,你和她的事,岂能瞒天过海!”
赵臻倒抽了口气,往后倒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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