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只是面对着娄安和一个人的话,那这仇何时报都行,但是问题在于站在和娄安和统一战线的人,此番娄安和诬告了娄安桥,便就是同一样谎话连篇的皇后和孟逸婉是一伙的,若是主动的找到了娄安和,那便就等于同时拉动了三条绳子。
李孝川若是在京都的话,纵使是整个皇室,孟逸真都可以躲在李孝川的辟护下,但若是李孝川不再的话,光凭着孟逸真一人之力来对抗,就如同是鸡蛋碰石头一般不堪一击。
孟逸真终究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李孝川的要求。
李孝川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将孟逸真搂进了怀中,抚着她的发,叹了口气闭着眼睛说道:“我知道此时你的心情很沉重,也知道那娄家大小姐于你来说有恩,但这个时候最为重要的却并不是为她报仇,答应我,什么事情都不要自己来做,好吗?”
孟逸真的眸光闪了闪,半晌,才点了点头。
娄安和污蔑自己亲姐姐的事情因为有皇后压着,并没有被娄竟知道,所以等到娄竟回到家以后,因为心里头只有娄安桥,就没有在意娄安和,不顾规矩,帮娄安桥好生的办了丧事。
娄竟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沉重,自打回来以后便就没有进过食,一直都跪在娄安桥的灵堂前,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便就是没有履行答应了娄安桥的事情。
一想到她从相府离开的时候,对他这个爹爹百般信任的模样,就觉得自己十分可恨,恨不得此时就下去陪他可怜的女儿。
“爹爹,您就吃点东西吧,姐姐已经不能再回来了。”娄安和身披麻衣,来到了灵堂跟前,此时离着娄安桥去世已经有两天了,关于娄安桥的丧事,因为对方犯的罪,娄家无一人前来吊唁,而娄竟也没有直接的将娄安桥下葬,所幸的是天气不算暖和,尸首一直都没有异样。
娄竟听到娄安和的声音,恍若未闻一般,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棺木的方向,就在娄安和以为此番自己此行白来的时候,娄竟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娄安和,那布满血丝的双眸和苍白的脸庞,将娄安和吓得微微后退。
娄安和被娄竟的眼神吓得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稳住了心神之后,忍着那怪异的不适感,牵强的呵呵一笑道:“爹爹,您为何这么看着安和,可是安和刚才说错了什么话么?”
娄竟一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娄安和,一边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仿佛跪了许久的腿没有知觉一般,而后就这样直直的站在了娄安和的面前,一步步的挪向她,娄安和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直至无路可退的时候,才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娄竟,咬着唇瓣泪眼婆娑的看着娄竟。
“爹爹你怎么了?您不要吓女儿啊。”
“明明那日你去给安桥作证,为何还会那么快发生惨剧!为何你回来了你的姐姐却惨遭毒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
当意识清醒过来,仿佛一切都变得可疑起来,他作为娄安桥的父亲,现在最大的心愿便就是帮安桥洗脱罪名,任何人,都是他要怀疑的对象。
娄安和心里头一惊,面上却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泪珠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十分委屈的说道:“爹爹怎么可以因为姐姐而这么说女儿呢?姐姐我安和最亲近的人,她忽然不在了,女儿也很难过啊!”
说着,娄安和眼泪掉的更凶了。
娄竟看着娄安和的模样,心里头却没有一丝丝的恻隐之心,语气依旧冷冽的说道:“为何安桥会这么突然的就定罪了,这件事情你又做什么解释?”
娄安和紧紧地咬着唇瓣,十分可怜的看着娄竟,眸中掺杂着丝丝失望和痛苦,哽咽着说道:“爹爹的眼中从来都只有姐姐一个人,如今姐姐被定罪这件事情,爹爹都要怪在女儿的头上吗?难道的爹爹忘了我娄安和也是爹爹的女儿了吗?”
娄安和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她积压在心里头的话,所以此时此刻她的语气开始有些激动起来,双眸微红,看着有些狰狞。
她曾经羡慕过孟右相家中的情景,嫡女不如庶女受宠,虽然这种情况在其他的官宦家中是根本就不会出现的事情,也曾经希望自己才嫡出的那一个,甚至希望娄安桥不要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期盼而已,庶出就是庶出,不受宠就是不受宠,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让她搞不懂的是,明明自己什么做的都比娄安桥好,但是爹爹偏偏就是更喜欢娄安桥。
娄安和的这番话多少让娄竟找回了一丝丝的人情,他抿了抿唇,眸光不胜刚才的凌厉,缓缓垂下眼眸,慢吞吞的转过身,脚步不稳的又重新回到了一开始跪下的位置,跪了下去,一句话都不再说。
娄安和擦了擦眼泪,看着娄竟的背影眸光中闪过一丝丝的恶毒,而后朝着娄竟福了福身,带着哭腔说道:“爹爹也要保重身体,若是姐姐在天之灵看到爹爹这般的折腾自己,定是会十分心疼的。”
说完,娄安和便就离开了灵堂之中,扭身离开灵堂后,娄安和的面目换成了愤愤不平,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肉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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