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体内激动得血气翻滚着尚未平复,山脚下,如遥远的天边,传来一声飘忽出尘的苍老声音。
“徒儿们,你们何在?”
听到老者声音,方晟和黄衫青年身躯齐齐一震,束手同往东方一拜。
低着头行礼的黄衫青年,朗声高扬回应。
“师尊,我和师弟在此!”
声音不大,但却奇异的传扬出数里之外。
遥远在外的老者仿佛得到某种定位,抚须一笑:“好,师尊来了。”
话音传到望月台。
方老爷子等人手足无措,方寸大乱。
“众族人,快快随我行大礼恭迎贵客!”
众人就要纳首跪拜,行大礼。
然而,大礼未出,遥远的天边便亮起一道蓬勃的金芒,如骄阳伏天,金乌出海。
一道金色的身影如金虹贯日,看不清是离地而飞,还是半奔半飞,看起来就像一道流淌在地平面上的金光,耀眼的以极速奔向望月台。
“腾~”
金光暴涨而后收敛,露出一位道骨仙风、飘然出尘的道袍老者。
“师尊。”
“师尊!”
方晟和黄衫青年齐齐见礼。
“好,不用多礼了。”道袍老者抚须慈笑。
师徒三人没有再虚意客套。
黄衫青年担心师尊来去如风,便直接提起自己的婚事。
听说两个徒弟要亲上加亲,道袍老者顺着黄衫徒儿的示意,看了眼未来的徒媳,然后抚须大笑一声:“郎才女貌,准了。”
方家众人大喜。
而另一边,从道袍老者出现的时候,圣盟中的老宗师们也脸色一变,纷纷惊呼起来。
“那位老者……难道是金皇?”
“对,好像是金皇!”
“先天榜排名第十七的绝世强者,先天五重巅峰的金皇!”
“金皇竟然出现在此地,这下有点不妙。”
圣盟的宗师众多,见识自然很广,但黄衫青年出现的时候,没有人认得,因为黄衫青年仅仅是先天三重的强者。
不是黄衫青年不强。
黄衫青年以先天三重的实力,很强,在夏南省赫赫有名,但是,他并不是最强的那一些人。
所以,众多宗师根本认不出黄衫青年的来历。
然而,道袍老者的身份,老宗师们却能认出。
这位老者,是先天榜第十七名的绝世强者,先天五重巅峰的金皇!
老宗师们不认得黄衫青年,却认得金皇,因为金皇的实力和地位,耀眼如天上第一人。
就像普通的平民老百姓,问他市里的领导是哪位,他说不出来。
问他省里的领导是哪位,他说不出来。
但是,若问到华夏的最大领导,所有平头老百姓都能说出来。
真正强到绝巅者,人尽皆知,天下尽知齐名,金皇就是其一!
圣盟中的老宗师们认不出其他先天境高手,但对于位列先天榜的高手,却是耳熟能详。
这个先天榜,可并非夏南省一隅之地的榜单,而是整个华夏的先天榜单。
道袍老者便是华夏天人之下,凡人之巅的第十七人,金皇!
华夏四都,南都、京城、中州、夏阳,强者如云,潜龙如雨,多不胜数。
先天五重的高手,乃至先天五重巅峰的高手,都有很多。
金皇能排名第十七,实力已经功参造化,甚至放在天人境眼里,都已经颇有份量。
“金皇竟然出现了,这下麻烦了。”
“这样的人物,只怕要以半个天人来看待吧?”
圣盟的老宗师纷纷担忧起来。
郭老坐在茶案旁,听到身后众多忧心的话语,他的心也提了起来。
“那老者竟然是先天五重巅峰的绝世人物?”
“岂不是说,只差一步,那老者就成为传说中的天人。”
旁边的郭思瑶也忍不住替爷爷和圣盟担心:“爷爷,那位金皇能算半个天人吧?这样的恐怖大人物,会不会在这里出手?您可是说过,天人的强横已经不受俗世约束,当年一位天人在你身上种下恶毒手段,整个南都也无人敢替你解决。”
听到孙女的担心,郭老苦涩摇头,垂头丧气无法回话。
圣盟这边的气氛低落到了极点。
老宗师们对寒辰虽然很有信心,但寒辰在他们面前展露过的攻击手段,毫无疑问还是罡气。
所以,即便老宗师们称呼寒辰为圣天人,却并不是真的认为寒辰就是天人境了。
“寒圣主的力量足以碾压普通罡气期高手,就算是先天五重的高手也能碾压,而且罡气手段出神入化,已经近乎……半个天人了!”
“但是,堪比半个天人境,不正是先天榜上,位于前列的那些绝世强者的实力么。”
“圣主的实力应该也是先天榜极其靠前的程度,毕竟……圣主并不是真正的天人境无上存在啊。”
“对啊,这样一来,也不知道圣主和金皇,究竟孰强孰弱,万一……”
“好了,你们就别乱担心了,我看金皇也未必敢跟圣主交手,圣主不见得弱过金皇。”
在老宗师们议论的时候,寒辰始终平静,紫砂瓷杯的茶已经见浅。
差不多了。
他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寒芷莹已经急着催促道:“哥哥,你别老喝茶了,你能对付那个老头吗?听后边的人说,那人名号响亮,叫什么金皇,你要是打不过,咱们就赶紧溜,别在这里喝茶,装那个啥,到最后,装成了傻那个啥。”
装B不成变傻B?
寒辰脸色微黑,好好的气度都被妹妹破坏了。
“你这丫头,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寒辰训斥一声,然后站了起来。
“咦?哥,你是要出手,还是准备溜走?”见哥哥站起来,寒芷莹按低声音道。
“不对,如果是要逃走,哥你一定会是灰溜溜的,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寒芷莹嘀咕着:“那么,你是要出手?你能对付那个牛气哄哄的老头吗?对了,你刚才说等人,人还没来啊,我们的援手呢?”
寒辰斜眼瞥了妹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要等援手,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啊?”寒芷莹错愕的张大嘴巴。
郭老也一惊:“人来了,在哪?”
四周一看,哪里有什么人是刚刚过来。
除了……
金皇?
“哥,你在等这个金皇?”寒芷莹诧异。
“你哥哥我很懒。”
寒辰扬袖离席,平淡道:“我不喜欢杀了小的,跑出个大的;杀了大的,又跑出个老的。所以,干脆等全到了,从老的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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