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忆的事情表面上看着算是告一段落了,安家表面上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安心出院以后安风安排她去了美国。在美国的第一件事安风给她找了心理医生,为她做心理铺导。
安心自始自终无法忘掉安少。在经历过一连串的痛苦以后,安心还是对安少不能忘怀。这种复杂畸形的感情的一直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让她感到窒息,让她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蒋寒折磨她的时候,她没有想到死,因为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在支撑着她,只要还在国内,她就会看到安少,哪怕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但是现在,从此以后若想见安少,只怕只能在梦里了。
安心在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蓝天看看白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美国的街头,单薄的身影瞬间没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国内,安风对蒋家展开了一系列的疯狂的报复,全力开始打压蒋家所有的事业,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蒋家无奈对外宣布破产。
吴月华坐在房间哭泣,蒋寒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搭拉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动也动。
“哭,哭,就知道哭。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蒋寒的父亲心烦意躁对吴月华一顿怒喝。
吴月华被蒋寒的父亲这么一吼,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尖声对蒋寒的父亲说道:“儿子是我一个人养的吗?这还是你的种。现在出了事了就全部推向我的身上,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蒋寒的父亲被吴月华这么一反驳,一时之间无语可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吴月华再看看蒋寒,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吧!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爸,我们以后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回来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蒋寒抬眼看着他的父亲,嗫嚅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做出一些混帐的事情,我们会落到现如今这个地步吗?”蒋寒的父亲一听到蒋寒这样说,顿时火不一打一处来,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平时看着很乖巧居然做出猪狗不如的丑事来。
蒋寒一看父亲发了火,身体缩了缩,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别说孩子了,他已经知道错了,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做了,唉,收拾吧!要不然的话一会法院来封房子,什么东西都收拾不了。”吴月华一看父子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赶紧起身出来解个和,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向房间走去。
蒋寒的父亲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蒋寒抬眼看看四周,看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心里涌出强烈的不舍来,他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这里,离开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也不愿意从此以后过着贫困的日子,但是一切都成定局,在安氏强势的打压下,蒋家的公司生意股票一落千丈,如果再不走的话,恐怕他们就要流落街头。
蒋寒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从天上掉到地上的落差,也无法接受没钱的日子,一想到以后,蒋寒就忍不住抱着脑袋痛苦地低下头。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控制不住才做了那样的事情,他知道这是一种病,他也不是存心想要伤害安心,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是深爱安心的。
但是这一切都晚了,伤害已经造成了,说什么都晚了。
……
韩忆的判决书终于下来了,无期徒刑。韩忆在接到判决书那一天情绪突然变得特别激动。
“我杀人了,我罪该万死,为什么不判我的死刑?你们为什么不判我死刑?”
宣判的那天,晏涵和安健阳都去了法庭。在看到韩忆那一瞬间,晏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韩忆吗?
曾经光滑如绸缎的头发枯燥无光如一团乱稻草一样乱蓬蓬地披在肩上,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前的皱纹,眼袋黑眼圈全都出来了,整个人老了不至有十岁左右。
安健阳看着眼前这个如老妪一样的女人,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这个女人骗得他好苦啊!就是把他她千刀万剐都不解他的心头之恨,在来之次,他想过一千一万次的可能,他想着他会对着她狠狠地骂上几句,或者冲上去狠狠地扇她几个耳光,但是在一看到韩忆的那么刹那,安健阳的心突然平静了许多,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静静地看着韩忆,仿佛眼前的这个女人从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安健阳最后看了一眼嘶吼不止的韩忆,摇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晏涵不放心安健阳,起身追了出去。
“爸!”在法院门口,晏涵追上了安健阳,“安少的车在那边,要不要和我们坐车一起回去?”
安健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安少的车看去,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爸…?!”晏涵皱了皱眉头,担心地看了一眼安健阳。
“我没事,不用担心。”安健阳对晏涵笑了笑,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到头来最关心他的人居然是这个他一直不待见的儿媳妇,真是世事难料啊!
安健阳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晏涵,对她挥了挥手,走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在晏涵的视线中慢慢的消失不见。
晏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步子向安少的车走去。
安宁也坐在车里,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安健阳的身上,看到安健阳的走了,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默默地看着正前方,抿着嘴唇不说话。
晏涵打开车门上了车,看了看安宁和安少,说道:“结果下来了,无期徒刑。”
“嗯!”安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倒是安宁,一脸的忿忿不平。
“为什么是无期徒刑?这种人就该枪毙,是死刑。”安宁冲着晏涵大声嚷嚷。
晏涵苦笑。韩忆倒是想要死刑,关健是人家法院不判,这个结果看似是对韩忆轻了,对她宽容了,但是谁又能知道,这对韩忆来说,只是一个恶梦的开始。
晏涵的心里比谁都了解安少。
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任由韩忆死去,他现在就是一只猫,韩忆就是一只老鼠,他要慢慢把她给玩死。
安宁实在是太不了解安少了。
晏涵摇摇头,对司机吩咐一声开车,向安家别墅快速驶去。
安家别墅,诗子齐正在为安老太太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奶奶,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身体迟早会憋出毛病的。”诗子齐把手上的东西收拾好,叹了一口气,对安老太太说道,眼中全是担忧。
“要不了多长时间了!”安老太太眼睛看着窗外,幽幽地说道。
“奶奶?!”诗子齐略带着诧异看着安老太太。
“没事。你下去吧!”安老太太把视线收回对诗子齐轻轻地笑了笑。
诗子齐见安老太太不说,也不再深问,对着安老太太笑了笑,手里提着医药箱,打开门向楼下客厅走去。
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闭上眼睛靠在床头上,眉头深锁,现在安家越来越不平静了,安风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再过不久,他就要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
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安老太太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满脸沧桑的脸上有着丝丝的痛苦。
晏涵安少和安宁刚进门就看到诗子齐从楼下走了下来。安少没和诗子齐打招呼直接上楼去了。
晏涵对着诗子齐歉意地笑了笑,“他这几天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我能理解。”诗子齐微眯着眼睛看着晏涵,温润一笑。
“那我上楼去了。”晏涵对着诗子齐和安宁点点头,换上拖鞋上楼去了。
晏涵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了安老太太的房间。
“奶奶!”晏涵在外面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轻声呼道。
“门没锁,进来吧!”安老太太略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晏涵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从里面把门紧紧地锁好。
“奶奶,现在没人了,你下床活动活动吧!”晏涵对安老太太说道。
安老太太一脸的笑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不时地踢踢腿,甩开胳膊。
“这段时间快把我这个老太婆给憋坏了。”安老太太活动了一会儿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来。
晏涵对安老太太的做法颇为不解,不明白她好好的为什么要装病,每天这样躺在床上不难受吗?
“奶奶,你这又是何苦呢?不如过两天去医院一趟,然后让医生说你的身体恢复了健康,这样你就不用每天呆在房间躺在床上了。”晏涵想了想对安老太太说道。
“傻孩子,尽说一些傻话,你现在也是一家公司的总裁了,奶奶为什么这样做,你应该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就是想看看,在这个家里,为了权势地位金钱,还有没有人把亲情放在首位?”安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缓缓对晏涵说道。
“奶奶,你这样做太冒险了。”晏涵打心眼里不赞成安老太太这样做,因为在她看来,一旦出现了某种情况,这对安老太太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为了安家,我只能这样做了。”安老太太脸上是一片浓浓的无奈,安静和安风之间的暗斗已经开始了。她手里的这点股份将是他们争夺的目标,她倒要看看,安静和安风到底谁先会出手,虽然不管是哪一种结局,她都会伤心难过,但是为了以后的安家和安氏,她不得不这样做。
晏涵对安老太太的决定除了沉默还是没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只能说安老太太对这个家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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