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有一白衣年轻男子背立,他的手上拿着一柄剑器,手上拿着擦剑用的白布来回擦拭,听到脚步声,他将手上的剑器收回剑鞘,放在剑架上,转过身子,对着他们两个揖了一礼,富有磁性的嗓音柔声说道:“无忌见过两位。”
“见过信陵君,”貂勃和魏缭还礼道,仅仅是刚才魏无忌放剑,在到对他们先行施礼,便知道信陵君尚贤之名绝不是浪得虚名,这一揖便让他们心中顿生好感。
甚至貂勃暗自将信陵君和田建比较了起来,田建的笑容虽然看起来真诚,但是没有信陵君这般吸引人的程度,他暗自松了口气:“索幸太子是嫡子,而信陵君却无缘王座。”
“公子为何将剑收回,再来向我两人问好,莫非是剑珍贵异常?贵于我两人?”尉缭子问道。
貂勃轻咦一声,这般发难却是魏缭从未给他提及过的,不过想到这些日子与魏缭谈论,他的见识见解都让他佩服不已,想来这样必定有所图也。必定有魏缭自己的道理。
魏无忌略微有些惊讶,脸色柔和,轻声道:“这剑虽说也是古剑之属,但也比不得干将、龙渊之贵,无忌有何惜也!”
魏缭冷哼一声,黝黑的面孔凝结成一块,不悦道:“既然如此,为何先面剑而后人!难道公子表里不一?”
魏无忌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何为礼?先生可知?”
“礼者,上体而下效,圣人所行也!”魏缭不满道,
魏无忌默然,良久将剑架之上的古剑取出,递给魏缭道:“君既然说无忌先面剑而后人,这剑就送予先生,祈求先生谅解。”
貂勃在旁边轻笑一声,对魏无忌说道:“信陵君果然是信陵君,礼贤下士之名名不虚传,貂勃受教也。”
话音一落,魏无忌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想来如此夸赞,哪有人不高兴。
“可是!”貂勃语气一转。
“貂卿请说?”魏无忌略带苦笑,对着貂勃一揖道。
魏无忌当然知道他今天要见的是谁,虽然不知道齐国来使见他干什么,但是既然下了名刺,也不能不接见。不然就是不给齐国面子,更别说貂勃还是齐国下卿,在齐国也算一个人物。
“剑乃礼器!面剑乃知礼也,珍惜剑器也是秉承尊礼的本性。公子这般回答即可。”貂勃笑了笑。
魏无忌踱了几步,似乎也是思考这般做法,不过良久叹道:“君不知我也,若是如此这般,虽能免除失礼之嫌,但是圆滑之言却是不合本心,更有错失贤才可能。”
“公子高德。”貂勃赞道,可是心里却是认为他不如田建了,魏无忌这样做是可以招揽到贤才,但是却是以自己的过失作为自己贤德的基础。
魏无忌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貂勃一笑道:“不知貂卿来到大梁却不去面见王上,反倒来无忌这里,无忌有些不解,希望貂卿能够解疑。”
貂勃暗叹一声:“终于来了。”
氛围一时有些凝重,这仿佛是双方都不愿提及的地方。
“在下来见公子,是为了三国联军攻齐一事。”貂勃低声道。
魏无忌脸色有些黯淡,可是立刻就恢复了往常平静柔和的样子,沉声说道:“此事乃是王兄之事,与无忌无关。”
貂勃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魏无忌和魏王已经面和心不合了,也是面对风评比自己好的信陵君,魏王心里能好到哪里去,再说现在的孟尝君已经伏诛,用信陵君分散孟尝君实力的谋划也已经完成,反倒信陵君尾大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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