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简雨浓特意等到吃过早饭之后才去找霍锦臣。
“对不起,霍太太,霍总还在休息。他昨天忙到凌晨。”叶秘书挡在她的面前。
简雨浓啊了一声,“那么晚。”
叶眉微笑,“霍总的时间一直都很紧张,这段时间事情很多,为了过来看您,他把很多事情都堆到一起。”
简雨浓眉头皱成一团,目光落到叶眉的脸上,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她一时没想清楚。
叶眉微笑着开口,“您要不要再去休息?医生已经给您安排好,在下午一点。”
现在距离下午一点只有半个小时。
简雨浓本来也不想霍锦臣跟着自己去看医生。
霍锦臣的司机在秘书的安排下送简雨浓往医生的诊所。
关于心理健康的问题,在国外远远没有像国内这样另类。在国内,简雨浓知道别人会怎么样看她,从她的婆婆,也就是霍锦臣母亲的反应来看,当她是疯子,又或者像简家那群恶毒的亲戚那样,认为简雨浓只不过是矫情,被惯出来的毛病,多吃点苦头就好了。
但是在国外,大部分人都会去看心理医生,就像是身体上一个小感冒去医生那样普通。
这一次霍锦臣请来的医生跟以前的医生有些相似,又有些不一样。
心理医生很温柔,很耐心,即使简雨浓习惯性地防备,她也仍以微笑、耐心、善意对待她。
结束咨询之后,对于两性亲密障碍的问题,心理医生并没有多说。
简雨浓总觉得医生是不是因为霍锦臣的关系或者怕伤害到她,没有完全说实话。
心理医生在认真思考之后给她一个建议,“我觉得您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一个人待在国外。”
简雨浓看这个医生的眼神又变得防备起来,“是不是我先生让您这样说的?作为一个医生,您这样的话,会让我怀疑您的专业性。我不是傻子。”
简雨浓站起来,不想再听下去,这两个小时的时间简直是浪费。
她的情绪明显变得暴躁起来,甚至当着心理医生的面骂,混蛋,霍锦臣你这个混蛋,根本不把我的病当一回事!混蛋!
医生静静等简雨浓发泄完,才轻言细语开口,“您有抑郁症。”
简雨浓一下子安静了,愣了之后笑了一声,“不可能。”
她很坚定地否定。
“我很快乐。我只是在有些时候不太适应别人的亲密。但是我最近和我先生的关系在变,我对于亲密关系不太抵抗。我这么积极努力地生活,摆脱以前的影子,我也能正常融入社会生活。我有什么问题?我根本不可能有抑郁症。”
医生静静地看着简雨浓,她越是否定,越是显示她其实在逃避,她的内心根本没有她所说的那样坚定。
“抑郁症是一个很容易被忽视和被身边人误解的问题。抑郁的世界里自己永远只和自己在一起,无论这个人表面看上去开朗与否。他们的世界里充斥着永恒的孤独,内心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永远有一层隔膜。这个问题如果一直拖延得不到治疗、或有一个恶劣的环境,就会愈加严重,由此可能衍生出的强迫症、自闭症、焦虑症、边缘型人格障碍等问题只会将人不断带向深渊,严重的甚至会有精神分裂症或自杀。他们通常极度自我保护,有一颗像玻璃一样敏感脆弱的心,尽管他们表面上可能会极力掩盖。他们生活在绝望中,尽管自己极力避免麻烦到别人,可很多时候确麻烦得身不由己、麻烦得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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