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演武十器,终归一对一兵器。杀伤力,毕竟有限。然自十一器始,皆是以点概面,大杀器。
正如长姐所言。滥用必伤天和。
战争是为攫取利益。杀人从不是最终目的。蓟国盛行和合之风,正如韩信将兵,多多益善。蓟王惯于加法,从不用减法。毕竟,人口等同于生产力。更何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结血海深仇,断难纾解。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果不其然,一语成谶。
具体施为。只诛首恶,尽释从众。恩威并济,政均法平。兼容并蓄,内圣外王。蓟国四百城港,千六百万民。足证蓟王之明。
再看场中。
庞硕、庞德,兵器尽毁。张辽、华雄,折损过半。
霹雳翻斗车,投掷草丸,看似轻描淡写。然随时间流逝,浓烟积少成多。呼吸面具,虽能过滤烟气,却无从自生空气。待己方战阵,悉被浓烟笼罩,乃至弥漫。如战车楼、列车楼等,逼仄空间,呼吸不畅,已无从藏身。唯有登楼顶暂避。无人操纵机关,演武器遂成死物。蛰伏轨路,动弹不得。
庞硕、庞德,后发制人。令张辽、华雄,始料不及。眼看各自兵马,悉判负立场。
双方默契共生。机关斗舰转入中渠,翻转船翼,连通双方阵地。正是致师古礼。
但见二将,驱马桥头。阵前搦战。
“雁门张辽。”
“关西华雄。”
张辽久居边郡,扼守肩水金关,一身楼桑兵甲,披挂多年。归国后,方才量身定制,新式武装。专属兵器,并千里马,皆未能获得。
反观华雄。二崤城下,与蓟王三弟张飞,一战成名。统兵函园,声名鹊起。身披吞光黑龙鳞,胯下千里斑豹驹。手捉千牛寒光映雪刀。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骑将相争,人马合一,缺一不可。张辽胯下西极良马,差斑豹驹远矣。距黄駥、赤菟、乌骓、白龙等神驹,更望尘莫及。
“西州庞硕。”
“陇右庞德。”
舟桥对面,庞硕、庞德,与张辽武备相同。
兵器战罢,斗将决胜。
舟桥为界,四将对峙。
张辽战庞硕,华雄斗庞德。
“孰胜孰负?”长姐笑问。
“庞硕略逊张辽,华雄兵马占优。”蓟王一语中的。庞氏兄弟,恐难取胜。
“擂鼓助威。”然亦无绝对。毕竟高手过招,胜负不过转瞬之间。
“喏。”中书令赵娥领命。
战鼓擂响,烽鼓西林。场上场下,血脉喷张。
华雄胯下斑豹驹,叩蹄扬鬃,蓄势待发。
雄浑鼓声,渐起激昂。鼓点急促,催心动魄。
四人身随意动。轻夹马腹,奔冲而出。
甲板相汇,刃刃交击。人马交错,不见高低。看台呼声一片。
势均力敌,最为看客所喜。一合分胜负,便如同翠玉琼浆,一杯下肚,人事不省。杯中滋味,在于细品。好酒之徒,更喜千杯不醉松泉甘霖。
说话间,三合已过。无人落马,引满场欢声。
五重暖阁。
百官席列,交头接耳,各抒己见。时下文臣武将,多允文允武,各有建树。毕竟文士亦佩剑。剑击馆、射箭馆、赛马馆,蓟国四百城港,无有缺席。大汉尚武之风,可见一斑。
三十合后,渐分高低。
庞硕人马,汗如雨滴,身形迟缓,疲态显露。又战一合,庞硕上身微晃,急忙降速坐稳。张辽拨马紧逼,一刀追身。
“小心!”看台连连惊呼。
眼看落败在即。便听一声怒喝:“休伤我兄!”
不及错身。庞硕猛匍匐马背。长刀过顶,横扫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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