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韵心里又是激动又是不可置信,眼眶已经模糊不清,被泪水溢满了。
当来到会所的后院时,看到那抹熟悉到刻骨的修长背影静静的矗立在一旁喷泉旁,郎韵脚步猛的顿住。
她狠狠的眨了一下眼,方才令模糊的眼对面前的所有事物能看的个清晰。
她哽咽着狠狠的捂住嘴,方才没能令自己那太过于惊喜和激动的声音发出来。
是他!一定是他!!她不会看错,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那抹住背影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缓缓的转过身来,额头上印着一道小疤痕,但丝毫不影响他那张俊逸的脸。
眉宇间依稀仍旧是温柔,那是郎韵做了无数个恶梦时愧疚的温柔。
这人,正是之前被“烧死”的白青亦,也是刚从法国赶回来参加郎韵婚礼白青亦……
她又变美了,尤其是在穿着纯白色的婚纱时,那惊艳的美,格外的令人移不开眼。
白青亦见她神色不对劲的直直定在离他还有十步之遥的不远处,那神色似惊喜,似震惊,似激动,更是复杂的愧疚以及不可置信。
白青亦好笑的看着她那千变万化的模样,目光移到她的小腹上,已经五个月大的肚子,却好似已经六个月大似的,很大,很圆。
像个……大西瓜。
白青亦目光柔和的又转移到她脸上,怵着拐杖的腿不太灵活,他只能缓缓的移动着,向她一点一点的靠近。
“现在还有阳光。”白青亦在离她只有五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冲她微笑道。
郎韵还没有从自己的震惊和惊喜中回过神来,猛的听到他这么一句话,她傻傻的问了句什么意思。
白青亦轻笑着,嘴角的梨涡又缓缓的绽放,“有阳光,说明我不是鬼。”
就是这么一句话,郎韵泪水又掉了。
白青亦看不得她哭,手忙脚乱的想要上前来安抚她,但腿手都废着,动作不可能快,他反而因为着急而踉跄着差点摔倒。
郎韵更加看清楚了他的状态,糟糕,非常的糟糕,看到他又差点摔倒,她的心都快揪成了团。
她赶紧撩起婚纱裙摆向他走去,泪水又顺着她的脸蛋往下滑落。
“行了,傻丫头,大好日子,怎么这么爱哭。”白青亦虽然动作狼狈,但却并不影响他的温润与儒雅。
他把拐杖移到废了的左手腋窝下,用正常的右手轻轻替面前的这个泪人擦掉眼泪。
话语里满是郎韵熟悉的温柔。
郎韵狠狠的咬了咬舌尖,痛的,不是梦,他真的还活着,真的……是真的……真好……
但任米和曼易她们赶过来时,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令她们震惊到了,更让她们震惊的是,本该“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何种的惊讶。
“对不起……”郎韵终于还是可以有机会道出自己心中徘徊已久的愧疚。
白青亦知道她在自责着什么,摇摇头轻笑,就是因为她心中可能会一直处着这么个阴影,所以他才回来。
“我没事,你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愧疚,我救你,是我自愿的,你值得我救,哪怕我就算真的出事,也是我乐意的,无关你,你不需背负这些自责。”
郎韵却猛的摇摇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三两句话就能把所有给泯灭,尤其在看到他那不正常的腿和怵着拐杖时,水润的眼眶内还溢着泪水,“若不是我傻,就不会害你如此……你本来就废了一只手,如今又……又……”
光是看到他额头的伤疤,她便能想象得出那时的情况有多么的惨烈。
他还废了一条腿,这对于他这么个正常而自尊的男人来说,根本就是晴天霹雳。
“行了,别再哭了,你再哭,你身后的那个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会把我生吞的。”白青亦戏谑的开口,把这低沉的气氛给活络上来。
郎韵这才回头发现,她身后已经出现了好几个人,不过都是他们熟悉的,而正前面的那个人。
郎韵眸子一征,差点忘记了她今天是结婚。
白夙来了好一会儿了,自从听到白青亦出现后。他便知道他是来干嘛的,对于他还活着,他没有多少惊讶。至少,在那场蹊跷的事故中,找不到他的尸体时,他便知道,他生存的可能性很大,只是,那时候他还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渺。
直到,他发现了静盈也失踪,并且查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后,他便坚定了,白青亦一定还活着,因为静盈不会让他死。
至于他为什么不想告诉郎韵,就是因为他怕看到像眼前这个画面。
本该他们结婚的,却少了新娘,来看看吧,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让他心里头非常不爽。
白夙尽量隐忍住自己的情绪,向他们走过去,揽住郎韵的腰瞧了瞧她那明显哭肿的双眼,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抬手把她脸上的泪珠给擦掉,白夙目光深邃的看向白青亦。
“别这么看我,我今天不是来抢新娘的。”白青亦对于白夙那凛然的眼神不以为意,满是戏谑的开口。
但白夙仍旧是抿着唇,沉默不语,双眸满是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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