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子,以及那毫无血色的模样,白夙的心就是一疼,剑眉紧紧的皱着,眸子里的深沉看不透彻。
“来,我亲自熬了点鸡汤,吃点,嗯?”
难得温柔如水的嗓音,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狂傲高贵的男人,只有一个讨好关心他心爱的普通男人罢了。
白夙轻坐在病床上,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递到郎韵嘴边。
却只听见“嘭”的一声,白夙手上的碗瞬间被郎韵的手狠狠地拍落。
溅了白夙一身,他穿着的白色衬衫瞬间沾染了那油汤污渍,但在他身上,却丝毫未见任何狼狈之色。
眸子深了几分,继而,白夙无奈的轻叹,抽出纸巾把病床上的污渍给擦干,方才半蹲下身,去弄掉地上的那些散落汤水,以及破碗。
见怪不怪,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了,白夙已经习以为常。
郎韵那毫无波澜的眸子转了过来,手几不可察的颤抖着,但仍旧是面无表情。
看到那个一向清高孤傲的高贵男人,此刻却像普通的男人一般,竟然不嫌弃脏和麻烦的一次次擦掉她拍掉的所有东西。
第一次她拍掉的,是粥,虽然没有吃过,但是摔落在地上,显得又脏又恶心。
但是,那个被称为嗜血修罗的白大总裁,竟然没有丝毫的嫌弃之意,或者是责怪她的意思。
低下他那高傲的身姿,仔细的给地上打扫干净,再一如既往的给她亲自煮东西。
好几次,被小护士撞到的时候,那些护士以为是不小心洒掉的,赶紧想要夺过白夙手里的扫帚清理,哪能他一个总裁,而且还是禹城有名有声望的人来干这种事情。
但是,白夙拒绝了,他耐心的清扫,耐心的收拾。
不顾那些护士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仔细的清理完之后,再次回去亲自动手给郎韵煮东西。
哪怕被郎韵一而再再而三的拍掉,他却仍旧乐此不疲,一如既往的给她弄东西,哪怕她从来没有吃过他弄的东西。
郎韵只是这么冷漠的盯着那男人清理,面无表情。
等清理干净之后,白夙才把自己身上的污渍给弄干净,若是以往,以他那洁癖严重户,只怕是早就把身上弄脏的衣物直接扔了。
但是,医院里并没有他换洗的衣物,他也能忍下。
“今天事情有些多,再过几天就中秋节了,你想要去外面看灯吗?或者是赏月?”
坐在病床前,那低沉悦耳的磁性嗓音缓缓的说着,手里还拿着削好的水果,那双又温柔,又满是柔情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郎韵,把手里的水果递给她。
但是,一如既往的收到她的冷漠对待,没有任何回应,连眼神的余光都没有给他。
白夙苦笑了一下,真心不知道该说是习惯了还是不习惯。
他是真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没有哄女人的经历,而且,这次的严重性,不是光靠哄就能解决的。
见她只是继续看着窗外,白夙无奈,把手里的水果轻轻的放到她的柜台旁。
心情却有些激动,这次,她没有把水果拍掉。
走到一旁的懒椅上,白夙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最近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他甚至连好好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刚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他就立马赶了过来。
打开电脑,修长的手迅速在电脑上忙碌了起来,他想要陪着她,哪怕她不搭理自己。
他只好把工作带到她这里。
想到最近肖申克的动作频繁,白夙眸子一沉,深邃的眸子盯着电脑顿了一下,继而又凝神忙碌着,时不时的,白夙抬眸望向那仍旧看向窗外的女人。
盯着她那瘦了一圈的侧脸,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瞄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点,曼易应该快过来了,也不知道她饿不饿,曼易给郎韵带饭,她才会吃。
白夙午饭却没有来得及吃,他只顾着给郎韵做,哪怕知道是无用功,也想要做来给她,心里的痛苦方才猛减轻一些。
但也不过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罢了,这个倔强的女人,真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没有吃饭的意思,白夙把目光从郎韵身上又移了回来,专心的工作着。
郎韵对于白夙那炽热的目光不是没有感觉,这种情况,她早就习惯,就算不习惯,她也直接把他当做不存在。
任由他这么多天的在她病房里工作,忙碌到忘乎一切,却又总是时不时的把目光凝在她身上。
那种生怕她消失的慌乱感,以及愧疚和无奈,实在是复杂,复杂到郎韵已经麻木。
心都死了,还能再激起什么感觉?
想到以后的计划,她突然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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