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卿不悦,什么叫你不是他的良人?他是顾太太的先生,还有谁能比他更有资格成为她的良人。
虽然心里同情这个年迈的老人痛失爱女的悲伤,也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别人否定他对顾太太的认真和决绝。
眉宇间线条凛冽,他低沉的嗓音格外清晰,“爷爷,您是长辈我敬重你,靳家是真的疼爱语儿所以我不曾反驳过什么。可是我的迁就忍让全都是看在自己太太的面子,不是因为你们说什么我都认同才沉默。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既然结婚了就不会轻易离婚,以后请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难道你们不希望她的婚姻一帆风顺,应该希望我能陪她走到最后不是吗?”
老爷子老爷子冷笑一声,“你觉得她会坚持一个心系其他女人的男人多久?”
顾少卿语气清冷,“那您还让她生我的小孩!”
“她需要一个绝对的寄托,孩子我们养得起。”
顾少卿疑惑,为什么大家时不时就会说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好像有什么事情隐匿在黑丛,看不见摸不着,可是总在不经意间提醒他哪里不一样。
晚上老爷子要求苏语夫妻二人留下过夜,不是什么大事,顾少卿自然不会反对,而且他看得出来,苏语在这个家里随意而松散,不像在苏家,将自己包装成一个严实的刺猬,想必她是真心喜欢这里。
“最近过得怎么样?”靳言递给苏语一杯白水。
“挺好的呀!”苏语轻笑,二楼的阳台不是很高,院子里的桂花树蔓过了上梁,斑驳陆离的叶子在月光的照映下投下一片片阴影,掩盖住她半边脸的容颜,增添了几分神秘。
靳言痞笑,笑意不达眼底,“你说爷爷把你男人喊过去做什么?他可没我耐打。”
苏语捧着杯子低头喝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个家里最耐打的是我。”
靳言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白了她一眼,她是最耐打,因为她从来都不会挨打,自小到大连一句重话也没挨过,就算做错了事也是他和靳军受罚,原因是没看好妹妹。
想当年她刚到靳家的时候,对一切都不熟悉,整天跟在他们俩兄弟后面,甩都甩不掉,也不敢甩。老爷子发话,陪妹妹玩是不容违抗的命令,照顾妹妹是当哥哥的责任,谁敢忤逆独裁者。
然后他们俩就过上了带着小尾巴的生活,还为此小惩大惩不断。
特别是进家两个月后的那天晚上,小丫头三更半夜把老爷子最爱的古董花瓶给废了,动静不小,但是他睡得挺香没起。直到老爷子气冲冲地跑到房间一手将他给拎起来,提到楼下,别说,当军人的爷爷十几年前真的是身手敏捷,脾气暴躁,下手狠绝,简单说和一尊煞神没差。
一到楼下就看到做错事的小姑娘低绞着手指,近一点还能看到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泛迷雾的泪水,楚楚可怜,嗯,就因为那样所以老爷子才找了他和靳军两个替罪羊下来受罚。
而且老爷子下来之后直接就粗鲁地给他扔地上,然后一脸慈爱地轻声问小丫头,“告诉爷爷,我们小语儿晚上到楼下干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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