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上来再谈,快,把手递给我!”穆绍风额角青筋直跳,一手牢牢抓着她的脚掌,一手伸出,想要去拉她的手。
她一心求死,淡淡地说了一句,“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不如死去。”
然后,她右腿猛地一蹬,再用力一拔,她的身体宛如风筝一般飘了出去,重重地坠到河水里。
穆绍风睚眦欲裂地看着河面翻起的巨大水花,心脏就像被人挖了一个洞,他的右手,还死死地握着一只女士平底鞋。不过一瞬,他猛地扔掉女鞋,毫不犹豫地翻越栏杆,跃进冰冷的河水里。
*
“穆绍风,你会后悔的。”
铺天盖地的水流向五官灌来,口耳鼻都极其难受,溺水的绝望将他整个人攫住,怎么也挣脱不了。
穆绍风猛然从噩梦中惊醒,翻身坐起,额头的黑发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他那双幽暗的眼眸布满了哀恸。
“穆绍风,你会后悔的。”噩梦里,那个女人清冷的声音依旧在耳边萦绕,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样的噩梦,他已经做了五年。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已经五年,却也过得很慢,每一天都备受煎熬,被挖空的心,犹如无底洞,冷,痛,无论拿什么东西都没办法填满。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才凌晨两点,他却已经没有睡意。
他瞥了一眼大床另一侧睡得香甜的小人儿,弯腰将台灯关掉,借着淡淡的月色,放轻脚步,走到阳台外。
酒店中庭亮着几盏灯火,将夜色渲染得更加迷离,他静静地凝望着远方,浑身都笼罩着压抑冷漠的气息,指缝间夹着一只香烟,烟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就如守候在海岸边的灯塔,无声地寂寞。
在从奥列国飞往C市的飞机上,头等舱前排坐着一对母女,非常惹人眼。
年轻的妈妈留着一头妩媚的卷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太阳镜,穿着雪纺上衣,下着帅气的黑色阔脚裤,简单的搭配显得她率性又性感。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四五岁的混血小女孩,小女孩拥有一头漂亮的黑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泛着淡淡的蓝色,就像蓝宝石一般迷人,她的脸颊带点儿婴儿肥,粉嫩嫩,软乎乎,笑起来的时候还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她软软的包子脸。
“妈咪~”小女孩胖乎乎的小手抓着她妈妈的衣袖,轻轻拽了拽,软糯糯的嗓音就像冰淇淋,让不时偷看她的乘客心都软了。
“怎么了,宝贝儿?”年轻女人揉了揉小家伙软软的发丝,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妈咪,为什么我们要回外公家,外公和外婆都不喜欢我们。”小家伙扬着漂亮的脸蛋,澄澈迷人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年轻女人,小嘴儿微微撅着,看起惹人怜爱极了。
偷看的乘客们被小家伙萌得都快哭了,纷纷在心里埋怨小家伙的外公外婆,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他们怎么能不喜欢呢?
这对母女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焦点,只见年轻的妈妈将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极美的脸,她莹白的肌肤几乎弹指可破,精致的眉眼微微含笑,映衬着窗外的蓝天为背景,她娴静美好得犹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女。
她用手指点了点小女孩挺翘的小鼻子,温柔地笑,“宝贝儿,因为你的小姨要结婚了,咱们要回家给小姨祝贺呢。”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说,“可是小姨也不喜欢我们……”
莫可在心里叹了口气,孩子的心灵最是纯洁,有时候,他们的感觉很敏锐,对于谁是真心喜欢她,谁是假意待她,她都能感受出来的。
离开家之后,莫可本来想断绝与莫家的联系,但是,两年前,当她得知莫伟业患上重病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跟家里联络,直到现在,莫伟业已经病愈,并且让她回家参加莫佳妮的婚礼,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没办法拒绝。
莫可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温声道,“珠珠宝贝,你是妈咪的小天使,妈咪最爱你了,不要管其他人怎么想,好不好?”
可爱的小珠珠嘟了嘟嘴,“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我只是怕他们欺负妈咪……”每次视频通话的时候,外公都板着一张脸责骂妈咪,小姨虽然笑嘻嘻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难听,哼哼,别以为她人小,就不懂他们在欺负妈咪。
“别怕,他们欺负不了妈咪的。”莫可看着女儿粉雕玉琢的小脸儿,整颗心都软化了。
珠珠握了握小拳头,鼓着腮帮大声说道,“珠珠会保护妈咪的!”
“哇,珠珠长大了呢,知道保护妈咪了,妈咪好开心。”莫可笑逐颜开,捧着她的小脸儿亲了亲,“珠珠宝贝最棒了。”
从飞机上下来,人非常多,莫可牵着珠珠的小手穿梭在人群当中,她们还要去取行李。
她们母女俩人,有两只大大的行李箱,将行李提出来之后,莫可突然发现原本站在她脚边的小珠珠居然不见了,她心里一紧,连忙推着行李箱四处寻找女儿,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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