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着席若白离去的身影,甘青司心里乐得不行,弓着身子就往仓房里面钻,等他刚进去半边身子,就被人拉了回来,一个用力被按在门板上,当即席若白的唇就印了上来。
席若白微微退了身子,问道,“可有力气了?”
甘青司一手环了他的腰,气急败坏的埋头在他肩膀,“坏了,不成事了,席听欢你这一亲我哪还有心思干活。听欢,你就不是来帮忙的,一定是来捣乱的,你就会撩拨我。”
席若白怔怔看他,随后移开眸子。
“听欢,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喜欢我了?”甘青司问道。
席若白侧过脸没说话,“你又来。”
甘青司气馁低笑一声,“我不闹你了,再不收拾今晚你可就没得睡了。”说完就放开席若白的腰肢,又往仓房里钻。
从来会追问不放的人如今放弃快当得让席若白心有难安,他随着甘青司进了仓房,踌躇半会儿又唤道,“夙冶……,”
正在洗洗刷刷的甘青司三两下来到他面前,“听欢,你怎的了?”
见他平常的神色,席若白道,“无甚。”
甘青司轻点了头,刚想把手放在他发上,又退了回去,“你就在这待着,等我收拾干净再活动。”
“好。”席若白看着他收回去的手心中又是一阵起伏。
天沉下来的时候,众人在甲板上把酒畅言,耳边呼啸的风甚是刺骨,却也敌不过唇上喉间烈酒荡然。
甘青司坐在席若白身旁见他默默地喝了一杯又一杯,他拉住席若白的手,道,“听欢,不可。”席若白只一眼甘青司就没了辙,但看他面前空了的酒壶甘青司又实在担心他伤身,便劝道,“听欢,我们不喝了可行?”
席若白盯着他不言如同默认,手没再拿起酒杯,神色也无甚不对劲。
人走得三三两两后,席若白仍是直勾勾盯着甘青司不放,还没等江溢和他们打招呼,甘青司就先开了口,“无浪兄你们先回去,我和听欢再吹吹风就回来。”
“成,别吹出病来。”说完两人也回了船舱。
空荡酒器在地上歪歪倒倒,风吹得席若白脸无了血色,甘青司低问出声,“听欢,我们回去可好?”
“夙冶。”席若白伸出手抓住甘青司衣角,“你可是生我气了?”
天帝大老爷,平日里怎会见他这样惹人怜楚的神情,我家听欢这是,醉了?
甘青司赶紧把人往怀里一带紧紧裹严实,也不忘道,“我怎会生你气?”
“你是不是很想听?”席若白抬脸看他,面色未变,可仔细看,席若白的眼是带着醉意的。
“听欢,我做了何让你觉得我生气了?”
席若白皱紧眉头,有些委屈道,“你没缠着我问。”
“问你什么?”甘青司明知故问道。
哪怕醉了酒,席若白也是缄口于此的,他紧皱的眉仍是未曾舒展,只是拥住甘青司的手又加紧了几分。
“听欢,我未曾生气。”
一听这话,席若白把手直直抵在他胸口退开,半会打了个酒嗝,他控诉道,“骗人,你今日未摸我的头。”
甘青司细想半天,总算是脑袋里有了个画面,可当时那状况他怎么也不会去摸的,甘青司无奈笑道,“我的席大公子,你冤枉好人,我那时满手灰,摸了你的脑袋你不得卸了我的手?”
“不卸!”席若白认真道,那样子比当年背礼法时还严肃。
甘青司见他这副模样实是惹人爱,逗弄着问,“为何不卸?”
“舍不得。”
“嗯,我也舍不得。”甘青司摸了摸他的发,“席听欢,欢喜你都来不及,我怎舍得生气于你。”
席若白又靠回他的肩膀,“夙冶,那日我和商门主说了很多,我当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可如果不说,我怕……,”
“听欢,你说了什么?又怕什么?”甘青司轻问。
“不告诉你。”
赌气似的回答让甘青司哭笑不得,“为何不告诉我?”
“你会笑话我。”
“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了?”
这问题一来,席若白又正经起来,数落道,“当年你初次见我以为我是姑娘家,而后发现我夜盲时也是,还有我嫌弃你碰过我的东西,还有——,”
“席听欢,你当初还说我记仇,你这手法可比我高明多了。”甘青司差点没哭给他看,谁知道席若白竟然对这些芝麻大点的事这么上心。
“你看,你又笑话我了。”席若白又打了个酒嗝。
甘青司嘿嘿一笑,像是心中打算着什么,他用着哄小孩的语气问道,“听欢,若我不笑话你就会同我说?”
席若白直截了当回答,“不会。”
甘青司又恶狠狠地揩了几把油,玩笑道,“不愧是席大公子。”他淡笑看他,“席听欢,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强要你说什么,就怕你这性子,哪天把你憋出病来。”
“不怕。”
“你说不怕就不怕?你是医师还是算命先生?”
“我是仙使。”
是是是,谁还不是个仙使呢,是吧,甘青司笑着松了口气,“听欢,不知道你明儿个还记不记得。”
“记得。”
他轻笑出声,道,“席听欢,十年前我爱极了你,十年后如是。”
席若白呼吸间都是香溢的酒气,半晌他道,“我也是。”
甘青司动作轻柔抱起怀里的人,低头看向睡颜恬淡的席若白,他浅笑开口,“这句话若能在你清醒时听到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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