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当然不想,那可是我若儿!等等!这么说来,十年前我那傻师弟去北楚是为了你?”江溢还记得当年长老勃然大怒就是因为席若白抗令去北楚,三国中人是禁止进入北楚的,来往使臣都是在递过牒书后才由专人送进城。后来席若白回来时还没领罚就被带到筑仙堂疗伤,惹得门人慌乱。
“是。”
“我们若儿啊……,”江溢短叹一声,道,“下午我们便出发吧。”
本是三人行,出门时,席子期带着把剑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席真和席斐灵几人。
这一路可谓是十分圆满了。
席若白时不时蹦蹦跳跳看风景,时不时耍赖,看得众人惊悚。
你说是甘青司上身?不能啊,甘青司也不能那么天真烂漫。
“夙冶!夙冶!那个是什么呀?”
“杂耍。”
“呜哇!江师兄江师兄,你吃的好香啊!”
江溢在他注视下把碗递了过去,席若白开心的吃起来。江溢打包票,这是他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他家若儿平日里吃他递过去的果子他都会哭,还别说吃他吃过的面。
“席师兄,你的剑好好看,可不可以给我玩?”
看席若白天真无邪的样子,虽然席真也无法接受自己师弟如此破天荒的转变,还是把允真递给了他。
等他折腾半天,席若白又粘到甘青司身上,“夙冶,我要鬼气。”这个时候甘青司就十分害怕,担心席若白会受到鬼气的影响。虽然这灵要鬼气纯粹就是看心情,但他又不能拒绝,实在是磨人。
当席若白再次睁眼,就看到甘青司满头大汗的注视自己,“夙冶……,”
甘青司慌忙从自己身上掏丝绢给他擦汗。
“你还记得啊。”席若白身体身心疲软,可是却欢喜。
“当然记得,我在玉岭镇买了好些,这回总算派上用场了。”他犹记得当年席若白身上藏着好多丝绢,生怕他带不够,虽然答应他带着却总没机会,现在倒是有一大把。
他躺在他怀里直笑。
几个人围着火堆烤鱼,这次甘青司倒是正大光明的把蜀卿唤出来抓鱼,直把江溢气得大骂,人家把木行当宝贝,他甘青司把木行当鱼竿,暴殄天物!闹心!真闹心!
席真见席若白脸色不见好,问道,“青司,就没有别的法子渡鬼气吗?”
一听这话,江溢差点没把鱼刺吞下去,连忙咳嗽,“有的有的!”
“什么法子?”席真问,若是让席若白少遭点罪也好,他实在不忍心看席若白恹恹的模样。
江溢瞟了几眼甘青司,对方完全没在理他,“大师兄,你真要听?”
“怎么了吗?”
“没怎的没怎的,”江溢见所有人盯着自己有些尴尬,但还是道,“除了直接渡气,那便是与人欢好——,”
话还没完,一条鱼就砸向他,始作俑者居然是席子期。
江溢乖乖闭嘴,除了甘青司大家默默低头啃鱼。
“你说这怎么了?修术之人不是很清楚吗?桑让干嘛砸我?”两个人在河边泡脚,江溢趁机愤愤不平一番。
“只是鬼术之人有涉及,你拿去告诉他们活该被砸。”甘青司自是知道这事的,精怪之间也不少见,更是有鬼灵崇尚此术借以修炼。可百家弟子哪会学习这些,哪个不是正经清心修术,恨不得把七情六欲都摒弃干净。席子期当时要是手里拿剑,估摸着早刺过去了。
“这思想要不得!欢好之事怎么了?”
“无浪兄你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怕是深谙此道。”甘青司戏谑道。
“那当然,想我也是收过几十盏灯的人——,”江溢看到树下的人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江无浪,你魅力不小啊。”席子期冷笑问,“怎么?不说了?”
江溢龇牙咧嘴的对甘青司,他提起鞋就溜,还道,“改日再与无浪兄讨教,先行一步。”
“桑让,我和青司开玩笑呢,你别介意。”江溢对着沉脸的人心提到嗓子眼儿,“桑让……,”
“哼!”人影转而往回。
“我是清白的啊!桑让!”江溢一把抓过鞋子就追,心里暗骂甘青司没良心。
席若白看甘青司回来,四处看了看,挪了半个地方给他坐。地上铺着一方不大的布,甘青司见他坐得老远,怕他沾着泥,随即搂过他的腰把他拉回原位。这一拉席若白就僵直身子不动了。
“听欢,你怎么了?”甘青司觉得这人不对劲啊,平常不会疏远他,今儿这也太刻意了。
“没事。”席若白心若捣鼓,连眼都不敢对上他。
“身子不舒服?”
席若白一转身面前就是甘青司关心的脸,和他不过三寸距离,他慌张后退。甘青司又把他揽回来,“夙冶……,”
“该不会是在害羞吧?”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席若白一向面子薄,想必是江溢的话让他多想了。
“没有。”
“放心听欢,我不会那么做的。”
“为何?”席若白一问就后悔了,反观甘青司却靠在树干上神情自在。
他也无甚介意,道,“本是两情相悦之人做的事,不该为了修术而迫。”
失落的低下头,席若白不语。
“还是听欢想和我做那般事?”甘青司调侃完,席若白一掌拍去被他牢实接在手里。
“不许胡说八道!”
“好好好,不说。”
“不许轻薄无行!”
“好好好,不薄。”
“不许嬉皮笑脸。”
“好好好,不皮。”
“夙冶!别笑!”
“好,我尽量。”
“甘夙冶!”
甘青司憋得很辛苦,到最后痛快的放声大笑,惹得席若白就是一剑。
这回是真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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