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很冷,苏暖开着车往郊外行驶。
她没开空调,为的是让自己清醒些。
齐家会退婚,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干什么还要伤心。
不是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也不是喜欢就一定能得到。
把车子提速,几乎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发泄,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热爱飙车。
这种让速度凌驾于生命之上的感觉,真的很爽。
只是舒爽过后,剩下的只有疲惫,就像借酒消愁,酒醒后只会更愁。
短暂的失神,车子陷进了路边的泥坑。
她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法让车子回到主路。
天越来越暗,泥水开始结冰。
这里比较偏僻,过往的车辆少之又少,她等了半天,只有一个骑电动车的女人经过。
“大姐,能不能帮忙推一下汽车?”
“唉?陷进去了?前几天也陷进一个,路修的不行,车子一到那就往坑里拐,你上车,我帮你推推。”
苏暖坐在车里往后倒,大姐在前面推。
见没什么用,大姐对着车里摆了下手,开始打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骑摩托的男人在车旁停下。
这人个子很高,穿着件绿大衣,头发乱哄哄的,看起来有些邋遢。
苏暖没有下车,还锁了车门。
开始男人并不帮忙,被大姐拍了下脑袋后这才推车。
等车子上了主道,苏暖的心里很矛盾,她知道自己该下车道谢。
可又怕惹上麻烦。
大姐拽着男人让他赶紧走,男人站在车前纹丝不动。
苏暖把车窗开了条缝,她从缝里递出去两千现金,男人拿着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姐挺不好意思的,就是帮人推个车,还讹人两千块钱。
苏暖说没什么,这么冷的天,给些报酬是应该的。
最后大姐带着歉意离开,苏暖开车回了市里。
经过莫公馆时,齐家少爷正在门口等人。
一个娇小可爱的女人走过来,两人牵手一起进去。
原来他的口味是这样。
想想自己一米七的身高,是永远和娇小搭不上边儿了。
在她出神时,母亲的电话打来,问她在什么地方。
最后看了一眼满脸幸福的男女,她开车向家驶去。
苏暖是独生女,父亲一直打算让她继承家业。
而母亲,则不想让她那么操劳。
为了这事,两人没少吵,不知什么时候夫妻俩有了共同的想法。
就是让苏暖毕业就结婚,他们培养第三代当接班人。
现在齐家退婚,美丽的泡沫算是破了。
苏母正坐立难安,见到女儿后才算露出笑容。
“暖暖,妈妈给你订了去墨尔本的机票,你不是一直想过去,趁着最近没事,去玩几天吧。”
苏暖揽过母亲的腰,她不想让母亲担心,“我没事,不用专门去散心。”
“闺女。”
“我真没事。”
苏父一直在抽雪茄,没有说话。
苏暖安慰好母亲便上了楼,她现在,身心疲惫。
回想自己的前22年,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可现在,她的好运用完了。
男才女貌,门当户对,都抵不过惊鸿一瞥。
22岁是个什么样的年纪?对爱情没了青春期的羞涩,对理想亦不那么坚持。
这是一个该务实的年纪,拼几年事业,然后找一个可靠的伴侣继续拼事业。
之前和她无关的事,现在都摆到了面前。
她该为父母多考虑考虑了。
不知觉间,苏暖睡着了,在梦里,齐恒没有提出退婚。
临近毕业的这半年,她每天都在筹划着自己的婚礼。
醒来时,惊了一身冷汗。
看了下时间,七点一刻,今天她要去给教授代课。
大四的学生,不是考研就是实习,只有她一抓必中。
面对免费劳力,教授用的不亦乐乎。
准备出门时,父亲说送她去学校,想到N大北门的拥挤,她决定骑车过去。
以前不相识时,苏暖从没留意过北门的对面是个什么店铺。
现在看到昨天见过的身影,她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修理汽车的。
那个男人正在吃着煎饼果子和别人闲聊,看到苏暖后,便缓步走了过来。
红灯过去,苏暖急忙拐弯,却被人拽住了后座。
“您有事?”
“你车子爆胎了。”
苏暖低头一看,前车带正常,后车带是瘪的。
怪不得一路骑得很费劲,她还以为是心情不好所以没力气。
“别骑了,我给你补上,算在昨天的钱里边儿。”
“不用麻烦,校内有修车的摊位。”
男人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走了,苏暖赶紧离开。
进了学校,她发现北门的修车铺停止营业,若去南门要走半小时。
眼看时间要到,她把车子放在车棚去了教学楼。
大一的学生耐性总是差些,开始的时候还好,时间一长,便吱吱嗡嗡的说个不停。
“同学们安静,今天这节课是考试的重点。”
一听是重点,教室里安静了很多。
在离下课十分钟时,苏暖合上了课本。
“同学们自己复习下,不懂的可以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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