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饱饭的时代,能吃饱了才是第一要务。但是,粮食生产也不能因此而受到影响才是。”
推广,无疑是需要时间的,而且还不能因此干扰到正常的农业生产周期。王江的计划是先行准备,等到秋收之后再说。对此,陈凯也表示了认同,毕竟吃的问题事关重大,作为主政一方的官员是绝不可轻忽的。
抛开潮州本地,陈凯也专门修书一封,建议郑成功在闽南的岛屿和不便种植其他农作物的地方来种植番薯。不过他倒是依稀记得,好像以前看过关于鲁王在金门做寓公期间日子不好过,被称之为番薯王的段子。也许,这东西在闽南的种植本就比他想象中的要有更大规模,也是说不定的。
夏日里,酷热难耐,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很繁杂,这是避免不了的。陈凯忙碌于庶务的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六月底的时候,陈凯便接到了螺河一线的明军报告,说是清军的动作日趋频繁,似乎是即将有所举动的样子。
大夏天的,顶着烈日炎炎,清军的探马居然还要跑出来屏蔽情报,压制明军探马,如果并非是敌对的一方,陈凯甚至都想替这些17世纪的劳动模范们找耿继茂讨要高温补贴了。
陈凯接到报告,但却依旧在府城里高坐,饶是西线的守御事关重大,绝不可轻忽,他似乎也一点儿也不为此感到什么焦急。而清军那边,既然这么热的天都要跳出来折腾,单单说是耿继茂咽不下那口气,只怕也没那么简单。如果陈凯没有猜错的话,这显然是陈锦之死的连锁反应……
“陈锦那个奴才死了,福建的绿营兵也是一群酒囊饭袋!”
耿继茂很生气,在海丰县的县衙里是暴跳如雷。这里自然是没有办法和广州那富丽堂皇的靖南王府相比,单单是这份酷热,就算是从广州城里大老远的运来储藏的冰块也完全化解不了,甚至能够缓解的都只能用微乎其微来形容。
这样的气温还要征战在外,火气自然是免不了的。单单是这几日,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个下人遭了秧。等到他接到陈锦遇刺身亡的消息后,物伤其类的同感自然引发了更大的愤怒,尤其是在于这一切还是附带着清廷的极力催促的情况下。
“王爷,红夷炮和炮子都已经就位,赶哪天凉爽些,运到那堡垒前,再给那些海寇一个教训!”
这么热的天儿还要打仗,军中早已是怨声载道。那两支绿营兵还好些,毕竟只是绿营,汉军旗在边儿上他们是不敢乱翘尾巴的。但是藩兵来自于辽东,最近的也是北地,广东的酷热用史料的记载是连弓上的胶都融化了的,虽有夸张成分在,但是在这样的天气下作战,估计用不着收兵回营就得先有一大半晕倒在战场上。
耿继茂知道厉害,但是清廷那边的焦急也是看得出来的。为此,他自然是左右为难。所幸的是,亦或者说是不幸的是,很快他就暂且不需要再继续为难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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