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阖了下眼,“只是让我爸满意么?”
良久,穆煜森无奈道,“当然也得你满意。”虽然,他是当着前面两位这么说的,可是低下头时附在我的耳边咬着我的耳坠子道,“如果你对我还不满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猛地抬眸看向他,那家伙挑了下眉,坏笑道,“我们把爱没做的太少…...”
都什么时候了这混蛋还开着玩笑,我狠狠剜了它一眼,没吱声,可手在他的后腰上狠狠掐了把,低声警告道,“适可而止哦!”
穆煜森还是安排付迪他们去准了些补品,说是先放车上,手术前老人也得增加营养,不然那么大的手术没有个耗体力根本是抗不下来的。
见穆煜森真的很认真,我歪过脑袋问他,“必须要买东西吗?”
穆煜森做了摸烟的动作,唇角微微弯了弯,点头,“嗯。”
我想了想,“先去听下专家们对手术的意见吧!安排好了,我们俩去买。”
穆煜森点头,“好。”
燕城武警医院。
我和穆煜森在付迪的安排下直接去了医务室。他们说是已经会诊结束,先给我们家属讲一下病人的情况和手术问题。
两种结果,供我们家长选择,第一就是直接在武警医院做手术,骨折处必须打上钢针,两年后在开骨把钢针取出来,第二便是,去美国做手术,这边推荐的医院和专家,一次性做成,不用二次开骨取钢针,就是费用昂贵,其他的手术风险这种东西没人百分之百保证,毕竟年纪大了。
穆煜森看着我的眼睛,“一次性比二次开骨让你省心很多,中间的两年会有很多变数。”
穆煜森说完,大掌紧紧包裹住我的手,轻而有力的捏紧,我无声的吞了口口水,看向眼巴巴的几位大夫,“那,那就一次性做彻底吧!”
那边来的专家和穆煜森他们好像都挺熟悉,他们聊了几句后,穆煜森问我,能不能三天之内把老爷子的思想工作做通。毕竟年纪大了骨折本来就不好恢复,耽误不起。
美国的专家用生硬是汉语调侃穆煜森道,“阿森,不打算介绍介绍这位美女么?”
穆煜森竟然弯着嘴角说,“我娃她妈,但是一会儿到了病房后,你可千万别乱说话。”
专家,“哦?!”了一声,笑的一脸暧昧不清道,“秒懂了~”
剜了眼穆煜森,跟主治大夫和专家说,我尽力劝说老头子三天内订下手术。
其实,我接下来面临的问题不是劝说我爸同意不同意去美国手术的问题,而是谁陪他去的问题,我这两个拖油瓶还真不能出远门。
病房里,我是跟在穆煜森和主治大夫及美国的专家身后进去的。
我妈看见一群大夫进来便站了起来,特别是看见还有个外国大夫时,我发现她特别的紧张,我赶紧过去扶住我们的胳膊,低声说,“我来一会儿了,刚才听他们的会诊意见去了。”
我妈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看着几位大夫给我爸检查伤口,直到大夫交代完离开后,我偷偷瞄了眼穆煜森,他哪里有紧张了,赶紧他没有任何表情啊?薄唇紧抿着,挺淡定的,也是呢,他那种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就我爸妈这种普通市民他只要不嫌弃就不错了吧?!
我扶着我妈跟大夫道着谢,目送他们离开病房,一转身,我妈便看见了没有离开的穆煜森,脸是明显的是个大大的问号。
我正准备介绍时,穆煜森看着我妈,非常礼貌的颔首,“阿姨好,我是朵儿的朋友,叫,阿森。”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见我妈在打量穆煜森,赶紧捏了下我妈的胳膊,也同时看向病床,说,“爸、妈,阿森是我做工作室时认识的一个朋友,他最近在外的出差,这次是听说了我爸的事情后专门赶回来的。”
我妈这才收起打量穆煜森的眼神,“是吗?那谢谢你了小森。”我妈分分钟就给穆煜森又改了个名儿。
我爸因为腿被固定着,所以上半身是可以动弹的,脸上还有几处皮伤涂了药后有些发紫发青,他挪动了下上半身,穆煜森腿长赶紧抢在我的前面过去扶住他,“叔叔别动。”
我爸笑呵呵点头,“给你添麻烦了,大老远的赶回来。”
穆煜森其实真的不会演戏,但是他很会逢场作戏,他不请自坐在我爸病床对面的一把木头椅子上,说,“叔叔这话就见外了,您出这么大的事儿我不回来帮衬朵儿怎么行,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丫头还得开工作室,听她说,您还不愿意手术,我再忙也得回来帮她的。”
他的每一句话听着都合情合理的,而且他本身就比较沉稳,他和我爸说话的口气根本就不是他那个年纪的男人所能装出来的,没有一定的阅历和磨炼,跟本就做不到和一个初次见面的老人交谈的那么自然。
穆煜森语落,我爸妈都惊呆了,不过还是我爸比较心细,他看向我,“朵儿,怎么从来没听你提及过阿森这个年轻人呢?”
我妈在忙着个穆煜森倒茶,穆煜森说是不用,他喝白开水,说完余光瞥了我一眼,不疾不徐对我爸说,“叔叔、阿姨,不满您二位说,我一直在追求朵儿,她不愿意,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对两个丫头不好,对你们二位不好,所以,她一直都躲着我。”说完,那家伙的余光警告了我一眼。
我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爸,您先别纠缠这个问题了,现在我和阿森要跟您商量下手术的事儿。”
其实我妈当然是希望我爸的腿好起来的,不管怎么说能走着谁愿意几十年坐在轮椅上呢!可他们俩就是担心给我负担,给我压力。可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爸坐轮椅呢,更何况他都是为了我和两个丫头才受这份罪的。
现在突然觉得,我爸的手术花多花少,他穆煜森掏了这钱又如何?人都是现实的,我就是矫情着不要他管,不要花他的钱,日后无论如何都有人会说我花他的钱了,所以,不用才是傻子呢!
我拉了把凳子给我妈坐,给我使了个眼神后,看着我爸说,“爸,刚才那我外国专家是阿森的朋友,是他托人请过来的,所以,人家那边和这边的领导都说了,让咱们三天内拿出一个方案来,您这伤是不能拖的,早一天手术早一天康复。”
穆煜森接着我的话,说:“叔叔,您放心,我有亲戚在那边有认识的人,费用咱们尽量减小,我和朵儿两个人的话,也没多少压力的,至少这样就一次性过了,免得您得两年后开骨取出钢针来,还得多受一次罪,朵儿会非常心疼的。”
我爸一直不表态,缓缓抬起手,摆了摆,示意不用了,他慈祥的目光看向我时特别的不舍,沉声问道,“月亮和星星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问起我和你妈妈?晚上闹腾吗?”
突然间眼睛酸涩的不行,可我还是垂了下眸子,过去靠着我爸的肩膀,“爸,您就不用抄她俩的心了,都好着呢!我告诉她俩您和我妈回老家了,所以她俩就问我外公、外婆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让她俩看见您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爸……”
穆煜森赶紧接着我的话,说:“叔叔,朵儿为这件事已经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了,您不如就点个头吧!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就是朋友多,所以那边的一些事宜根本就没您和阿姨想的那么困难,那边的护士都是我们华人,只要是咱们这边的技术和他们综合下而已。您看,两个丫头还都那么小,虽然有我可以来照顾朵儿和她们俩,可您是朵儿的父亲,是两个丫头的外公,日后我和朵儿还得靠您和阿姨给我们看着办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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