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强调性的表彰了殷玉瑾,他是全校的第一名,而且听主持人介绍说,他还是市物理学竞赛的冠军,他为学校获得了荣耀,也打破了学校百年的奖项记录,反正总而言之,我旁边的少年是个很厉害的人,而在他读书的这么多年,我却一直不知晓,想到这,再联想起刚刚那些孩子所说的话,我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深重,只想要好好的补偿他。
领了奖杯以后,殷玉瑾抬手搂着我的胳膊离开了学校,在车上我夸了他好几句,然后又笑问:“玉瑾想吃什么?妈妈偷偷的带你去吃好吗?”
殷玉瑾疑惑的问:“那他呢?”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在家里睡觉的苏湛年,我猛然想起,他和苏湛年在一起的时候,我貌似没有听见过他喊他爸爸,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结!
很久的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苏湛年带给殷玉瑾的结是一辈子都化不开的,即便他现在妥协,但他的精神已经崩盘,我的儿子殷玉瑾,是一个有精神问题的人,他遗传了我的父亲,遗传了我。
然而又与我们不同,我父亲的精神病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是抑郁症加自虐,而殷玉瑾是典型的三重人格,一个冷面无情,一个温和如玉,一个又易脾气暴躁,三重人格导致他在以后的生活里会做一些极端的事,也会导致他的爱情坎坷。
我突然想起殷玉瑾说过他是想改个名字的,我现在问他,“玉瑾,你想好改个什么名字吗?”
闻言殷玉瑾微微的偏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说道:“我一直都想改名字,但没有给苏湛年提过。”
殷玉瑾怕是有什么事都不想去麻烦苏湛年的,我点了点头,询问道:“那你自己有想法了吗?”
“殷谌。”殷玉瑾抛出这两个字后,耐心的对我解释说:“我从不喜欢玉瑾这个名字,但是姥爷觉得富气,我想改成殷谌,英文名Death,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母亲,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我这时才知道殷玉瑾对这个名字的执念是多么的深,我承诺他道:“反正美国户籍上面的名字是Death,私下改成殷谌也不会影响你什么的,倘若你喜欢,以后我就叫你阿谌,你觉得呢?”
后来我才知道谌的别音是承,而叶湛的女儿名容诺,两个字合成一个词语就是一个承诺。
那时,十四岁的殷玉瑾……哦,殷谌就有了心尖上的人,他也同叶湛那般强势的守了她一辈子。
哪怕,把她推向给别人。
其实殷谌和叶湛是同一种人,都是狂妄自大到不与任何人商议结果,都是独断专行的那种!
后来的殷谌,走着我无法预料的道路,从邓秀甄手中夺取了势力,也从苏湛年手中接过了苏家,更从我的手中拿走了SW,更谋取了段亦臻的东西,他比我想象中的还有野心,更比我想象中冷酷,他用铁的手腕打造了一个与叶湛同等的帝国。
不过,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我永远没有想过,我旁边的这个小小少年是一个能与叶湛并肩,甚至比叶湛还冷酷的男人。
甚至,在他的心中没有亲情。
我开车带殷谌去吃了西餐,然后才带着他回公寓,回到公寓时苏湛年已经起床洗了澡穿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坐在沙发上擦拭湿润的乌发。
他看见我们,询问:“吃饭了没?”
“吃了。”我说,“吃的牛排。”
“哦,过来我们几个谈谈。”
苏湛年想和我们聊天,我拉着殷谌的手过去坐下,笑说:“正好有一些事想给你说,对了,玉瑾想改名字,考虑了很久,打算改成殷谌。”
“殷谌?”苏湛年在口中念了念,说:“既然想改就改吧,不过我记得玉瑾今年九月就要升学了?”
殷谌点点头,对苏湛年说:“嗯,我打算读苏黎世大学,应该不难考,不过就是要离开美国。”
殷玉瑾最开始说还是想考哈佛的,但在苏湛年这儿就直接决定了要考瑞士的苏黎世大学。
“要离开家庭,你考虑清楚了?”顿了顿,苏湛年仔细的对他说:“你今年才十四岁,先不说你最开始的几年一直在美国没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就连现在七年你都是同我以及你母亲分开生活的,现在我、你、你妹妹和你母亲四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打算去美国定居,你又要离开我们去瑞士读书吗?”
苏湛年的这些话摆明了想说服殷谌,但我知道,他从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孩子,他沉思了半天问:“难道在美国的其他大学,我离你们就很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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