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最终顾怀渊同寒霜终究还是到了那知州的府上。
——老七都还在他的手上,他们总不可能真就这么一走了之?
却不知道那知州现在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不管他再怎么觉得顾怀渊是个神神道道,靠着不实际的东西获取陛下信任的人,但那终究也是一品的京官,不是他这个地方上的官员可以动的。他又不是什么手握重兵的边关重臣,能够任性。像他这种在外面的官员,虽然看起来在地方上混得也算不错了,但真要拿到京中诸臣的面前去,恐怕还不够其塞牙缝的。他说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他也进过京,也跟他上面的人见过,但饶是对方只是京中的一个普通官员,也让他胆战心惊。京中官宦同地方官宦之别,可知矣。
更不要说顾怀渊是一品的京官了。
相州知州韩偃其实胆子小,在地方上称王称霸,也不过是仗着地方上没人能动他,他上面还有些依仗罢了。但真要对上京中的大人们,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去跟对方对着干的。更不要说真的下杀手了。
但是又不能放。
他就觉得很尴尬。
只好将人先请进府里,一切待遇从优,但是就是绝口不提要放他们离开的事。并一面派人去了京城,将此事告诉与自己对接的那个官员,定要让他给个方案出来,否则他自己是真的什么主意也没有的。
顾怀渊同寒霜却没空理会韩偃心里的这点纠结。自从进了知州衙门,二人便被变相软禁。寒霜虽然修身养性,但实则脾气还是不很好,至少没顾怀渊这样不变神色的涵养功夫,等了两天都不见韩偃有什么反应,直接拿院子里那些守着他们的人开刀。
寒霜将茶盏摔到了地上,冷笑。
“不让我们出去,也不肯放我们离开,韩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拿官职来扣押我们不成?”
身边的丫鬟们自然没一个人敢说话,寒霜冷笑了一声,手中的茶盏直接砸上了离她不远的一个丫鬟的脑袋,登时就从额头上冒出血来。周围的丫鬟都吓了一跳,寒霜目光扫过他们,非常冷。
“叫韩偃来!”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韩偃的耳朵里,他这个时候也还没有收到京中的回信,当然也摸不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但是前来禀告的人说都见了血,再放任下去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景。他无奈,伸头一刀,锁头也是一刀,于是连忙向着寒霜他们所在的院子去了。
还没有进门,就先摆出了笑脸来,“哎呀呀,是谁惹了寒姑娘不快?告诉下官,下官为寒姑娘出气!”
寒霜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韩偃听着京中的那些传言,顿时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来,风一吹,后背也是凉凉的。
他腆着脸往前了两步,装作不知道地问:“寒姑娘这是怎么了?”
顾怀渊原来只是在旁边看着寒霜故意为难那些丫环仆从,看见韩偃组到寒霜身边来了,才将手中的折扇往前点了点,隔开了韩偃要靠近的趋势。
韩偃连忙拱了拱手,“国师大人。”
顾怀渊没应,不置可否,只是用眼神示意韩偃往后退了两步,距离寒霜稍远了一些。
韩偃却也没敢纠结这些,往后了两步,照旧若无其事地笑。
寒霜看着他这幅老油条的样子就不免想起来自己上一世变法的时候跟着打交道的那些官员,心情顿时就不是很美妙了。她看了韩偃两眼,手中最后一个还没有砸出去的杯盏在手心转了个圈。
她道:“韩大人,你把我们毫无缘由地困在知州府,这是什么意思?”
韩偃笑道:“寒姑娘说笑了,下官哪里有这么胆子,敢将二位困在知州府?——只是最近相州并不是很太平,寒姑娘和国师大人还是莫要出去的好,否则下官还真不大能保证能让两位安然无恙。”
寒霜目光一冷,手中的最后一个杯盏瞬间飞了出去,直直地砸上了韩偃的脑袋。。
韩偃不防她竟然会对他出手,被杯盏带着往后砸了两步,头上顿时火辣辣地,韩偃伸手一摸,居然这就肿了?
韩偃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当即伸手指着寒霜,就要发火。
却不想寒霜的动作比他还快。
寒霜猛然一拍面前的木桌,两根眉毛倒竖,看着他就冷笑了一声,“照你的意思,我们连出去的资格也没了?韩偃,你可真是好样的!谁给你的胆子,胆敢限制我们的自由!”
寒霜上一世位极人臣,身上自然有一种气势,她平素将这种气势掩藏起来,倒不觉得太骇人,但这会儿全力将这种气势释放出来,却叫韩偃完全承受不住。他只觉得腿肚子一软,当即就跪了下去。
口中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呼道:“大人饶命!”
寒霜冷冷地看着他。
“外面真有乱臣贼子不成?竟让韩大人这样唯恐?若是韩大人真的没这能力解决此事,不妨霜就去上个折子,请陛下派人过来助韩大人平定叛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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