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倏地睁眼。然后发现秦穆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面色精神都比刚才好了许多。
“是橙一他们。”他镇定自若地说了一句,果然话音刚落,熟悉的身影便隐约出现在了殷笑视线中。
和橙一一起的,还有另外两名蓝组的乌衣卫。三人均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也是浑身滴水,狼狈不堪。
看见秦穆那刻,三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王爷!”开口的是橙一,“属下来迟了,王爷是否一切无恙?”
“本王无碍。”秦穆略略摆手,目光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后问道:“本王看见橙七和橙四也被卷了进来,你们没有遇见他们么?“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答道:“没有。”
秦穆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向仍旧靠墙而做的殷笑,“你还能走么?”
“能。”殷笑说着扶墙站了起来。这种情况下,不能走也得走。而且她休息了一会儿后,感觉的确好了很多。
“若是撑不住了,你便吭声。”秦穆交代了她一句,率先转身朝着和橙一他们来时相反的方向缓步前行,“走吧,既然来了,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拓跋追父亲的陵寝。”
…………
殷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陵寝,但前行了没多远,她便可以肯定此处确确实实是死人安息的地方。因为她隐隐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大约是真伤的不轻,秦穆虽然一眼看上去并无大碍,步子却走的极其缓慢。而且身形看上去似乎不若平日那般矫健稳固。
橙一三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神情越发的谨慎警惕。
一路走来倒是相安无事,并没有什么机关暗箭之类的东西被触发启动。大约两百步之后,这处砖石走廊到了尽头,两扇紧闭的对开大石门出现在了几人眼前。那石门大概有三米多高,是整块岩石打磨成板,上面雕刻了两只硕大的狼头,造型简单却栩栩如生。
秦穆盯着上面的图案看了片刻后,缓缓吐出口气,“这里的确是拓跋追父亲,拓跋勋的陵寝。”
“确定么?”殷笑插话问了一句,有些不明所以。
秦穆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北牧和北夷同出一脉,发展时间不久,习俗上自然没有改变。这狼头是首领所用规制。北牧一共三任汗王,两人身首异处。所以这里只能是拓跋勋的陵寝。”说完他扯住殷笑的一宿,拉着她退后几步,低声吩咐,“排除机关,注意安危。”
“是!”随行的两名蓝组乌衣卫立刻应声齐上。
乌衣卫中蓝组主司情报,对机关暗器,奇门异数等均有所涉猎。
殷笑趁着这个功夫在附近的走廊里遛了两圈儿,转回来时发现秦穆的状态似乎又有些不好。她想了想,蹭到他近前,“王爷,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在我身上靠一靠吧!”她这会儿倒是彻底活了过来。除了四肢酸疼疲累外,倒没有什么其它不舒服的。
秦穆闻言垂眸看她,随后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中,竟真不客气地将大部分/身体重心转移到了她的肩背上。
殷笑被他压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断过气去。心中顿时后悔不迭。
好在片刻之后,蓝组的两名乌衣卫便找到了开启石门的机关。
或许是拓跋追自持将父亲陵寝建在这样的地方难以被人察觉,至少迄今为止,都还没有什么太过危险刁钻的机关陷阱存在。只不过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开门时三人合作,也还是破费了些时间和力气。
北夷人常年在草原雪地中游牧,并不特别重视墓葬。所以即便是王族的陵寝,规制构造也并不复杂。
而且大概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拓跋勋的陵墓更是做了改动,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单。
石门后面便是大厅结构的主墓室,巨大的青石椁上雕刻着他们民族特有的图腾,静静地躺在室内中央。墙壁上的照明不再是夜明珠,而是同松子岭下地宫一样,用了鲛人油灯。
灯火泛着森冷的幽蓝,已经不知道燃烧了多少年月,却依旧明亮如夕。
殷笑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感叹道:“拓跋追也算是个人才了。虽然做首领不怎么样,但是修地宫墓穴却都别出心裁。此地风水极佳,的确是埋葬先人的好地方。而且明明墓室建造在湖中,湖水却没有全部倒灌进来,也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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