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齐晨起染了风寒,早饭后用过了药一直有些昏昏欲睡。
白冉的到来并未令他惊讶,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开门见面山,“东家说您这几日必定上门,在下一直恭候公子大驾。”
白冉笑着恭维道:“巫先生运筹帷幄,一向令人折服。听闻先生日前来了青州,现可还在?”
“东家有事,昨晚便离开了。不过他有话让在下转告公子。”
白冉眸光一闪,“吴掌柜请讲。”
吴齐笑了笑,“东家说,公子所拒之事不必强求,顺其自然便可。另外,还有一条消息或许对公子有用。”
“是何消息?”
“青州城西门外十里,有座山。从去年起,山中便常有猎户失踪。据说晚归的樵夫曾经见过有人行至一处山坡下,便凭空消失。此事早就上报府衙,府尹大人派差役查看过,却并未发现异常。可坊间却已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有邪灵作祟。”
白冉颇为不解,“先生转告此消息……是何意?”
吴齐摇头,“东家未说缘由,在下只负责传话。”
白冉微微皱眉,没有再继续追问。随即起身告辞。
出得当铺,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两名巡街的差役正好门前路过。他看着两人身上公服,顿时脑中灵光一闪……救殷笑的说法,他知道是什么了!
…………
第一缕晨曦透过窗纸的时候,殷笑转醒过来。
屋内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发懵,隔了小片刻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唉……”她叹息一声,坐起身,只觉得浑身骨骼酸痛,显然是昨日劳累过度留下的后遗症。
殷笑艰难地背过手,捶了捶后腰。下一瞬动作一顿,猛地想起什么。
她左右四顾,最后在枕边找到了那本蓝皮册子。纸张已经发皱,其中几页还晕染了大片口水印儿,字迹都已经模糊。
昨日那蓝衣侍卫说让她背熟这鬼东西。可她实在是太累,就拿了本子躺床、上边歇边看。结果一页还没翻过去,困意就席卷而来。然后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然后天就亮了。
完了,又完了!
她嘴一咧,还不等挤出两滴眼泪,房门便被人从外面“哐哐”敲响。
“王爷有令,命你即刻去书房!”一道陌生的男声毫无起伏地撂下一句,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嗯哼……”殷笑痛苦地哼唧着,认命地掀被下床,鞋底蹭着地皮出了房间。
殷笑来到书房的时候,秦穆刚用完早膳放下筷子。
桌上碟碗精致,菜色、诱人。
殷笑忍不住直吞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阵阵发空。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仆从们将几乎没有动过的食物,一样一样地都撤了下去。最后连味道都没得闻。
领她前来那名侍卫轻轻踢了她一脚,低声呵斥道:“王爷面前,岂可放肆!”
殷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规规矩矩地行礼,“民女见过王爷。”
秦穆却连眼皮都不曾撩起。他接过仆从奉上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过嘴角后,轻轻吐出两个字,“重来。”
“啊?!”殷笑不明所以。随即心头微怒……连行个礼要刁难她!要不要太过分啊。
还是那名侍卫出言提醒她道:“既已入府为奴,便不能在自称民女。”
破规矩真多啊!殷笑心头愤愤,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奴婢殷笑,拜见王爷。”
“嗯。”秦穆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却未曾叫其免礼,“青锋昨日已吩咐过你了吧?”
“什么?”她满眼不解。
这次却无人替她解惑。
秦穆又道:“背吧。”
殷笑隐约明白过来,整颗心忽悠一下跌倒谷底。
秦穆终于抬眸睁眼看向她,薄唇一掀扔出一句炸雷,“错一个字,挨一顿鞭子。”
然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旁边的侍卫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软鞭。手腕一翻,鞭稍抽在她身侧地砖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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