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言”三个字出口的时候,殷笑看见沈从山的瞳仁急剧收缩,呼吸也随之加重。余光中,就连一旁的钱氏身子都跟着晃了晃,脸色惨白到了极致。
“看来沈大少爷那段惊天动地的情史,少夫人已经知道了。”她笑了笑,目光在这对夫妻之间徘徊后,又重新定格在沈从山脸上,“沈大少爷,或许你心中奇怪,为何我会知晓谢婉言的存在。是她来找我的!”
“啊?!”闻言,沈从山竟忍不住失声惊叫。那一瞬间,他眸中迸发出强烈的光彩,不可置信中又带了几分希冀。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期待都被粉碎。
“谢婉言已经死了。”殷笑淡淡地吐出一句话,“相信你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采取行动。”
沈从山闭上双目,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并没有说什么,然而此番反应却已经做出回答。
殷笑缓缓勾唇,似乎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
没有继续不动声色的掩饰着,看起来谢婉言这个爱人,比洛寒英这刚冒出不久的生母在他心中分量要重的多。
她忽然想起白冉那句话……能将一个女子的贴身物品随身珍藏十年,必定是用情至深。她计算对了,沈从山对谢婉言的感情深得已经超出她的想象。
极短地沉默了一瞬,殷笑转头冲着主座上的人说道:“两位大人应该还不知谢婉言是何人。这谢婉言,本是子荆县农户之女……”
从谢婉言如何遇见那位富商开始,到新婚之夜她被指投毒谋害夫家,然而被押送后却杳无音讯,再到她如何在安阳府大牢中现身想自己哀求伸冤。
殷笑简短地叙述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说不出是唏嘘还是嘲弄,“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所有事情,都在今天牵扯到了一起。”然后,她再次看向沈从山,“沈大少爷,其实你也是最近知道谢婉言已经不在人世的。否则,你不会现在才想到动手。相信这些年以来,沈老夫人一直以谢婉言的安危来挟制你。”
沈从山薄唇紧抿,依旧没有回答她。然而他胸膛起伏,情绪却始终未曾平定。
殷笑直视着他,眼中有什么东西闪过。那转瞬即逝的情绪被白冉敏锐地捕捉到,竟让他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别扭。
“沈大少爷,其实你袭击我之后,应该直接杀人灭口的。如果不是你将我扔在了那密道里,有些东西,我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真相。”
“密道?!”沈从山明显有些疑惑。
殷笑轻嗤了一声,“沈大少爷继续装糊涂,还有意义么?你手臂上的抓伤,应该还没完全好吧。”
闻言,沈从山眸色一暗。
殷笑从背囊中掏出一只荷包,然后解开绳扣,从里面拿出一只耳坠在眼前晃了晃,“沈大少爷是否觉得眼熟。”
“你在哪里找到的?!”沈从山彻底不再躲闪按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耳环,面色已经到了极致,“婉言的东西,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夫君!”钱氏突然哽咽失声,“夫君你不要再说了!”得不到丈夫的回应,她又惊慌地看向刘府尹,“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府中的鬼影,是我弄出来的。因为三夫人对我不敬,我一直怀恨在心。兰香……兰香也是我害死的。那丫头不本分,一心想要勾引我的夫君。我几番警告不听,所以……”
“所以那二十两银子也是你给她的?”
殷笑突如其来地质问令钱氏本能地一怔。随即,她不住地点头,“是我!是我给她的。我想要用好处收买她,她不肯,我就失手杀了她。”说着她猛然想起什么,“凶器不是那块石头。是我用其它的东西砸死了她,然后将她伪装成失足滑倒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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