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更加惹怒他。
“莫希月！”齐夜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上前迈出一步，周身张扬的冷气流更加强悍，“你确定，你事先，知情？”
“对！”她抬头看着他，眸光深处藏匿着痛，“这件事和意诚没有多大关系，他也是推不掉我的请求才会这么做，甚至……他还劝我，让我不要这么做。”
齐夜大步上前，走到莫希月面前，看着她重重一颤，他揪紧拳头，胸口绞痛得难以呼吸。
给了她那么多的纵容和宠溺，到头来，他却仍旧像傻子一样，被她说丢弃就丢弃。
他被迫接受这残酷的事实，怒气纠缠盘旋，是憎，是恨，是怨，是委屈。
低冷着声音，他再问一遍：“你真的，知情？”
面具下的脸，此刻肯定已经阴冷黑沉。
她用尽所有的勇气站在他面前，低头，在心里说着对不起。
她不能将方意诚拉下水，所有的一切，她必须自己承担。
“我真的。”她的语调糯糯的，“知情。”
可怕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病房，简直就是杀气。
齐夜忽然抬手，粗硕的拳头不受控制的向莫希月的脸挥去。
她感觉到了一阵风，阴冷，让她破碎。
以为暴击的痛会袭来，却只是听见一声沉重的声音。
“砰——”
齐夜一拳打在了墙壁上，他在心里呐喊：“为什么？为什么她对他可以这么残忍？”
“齐夜哥哥！”
“齐夜！”
童初曼和付依两人同时惊呼。
莫希月的眸光颤乱，齐夜距离她那么近，那一声巨响仿佛就响在她耳边，她的世界都崩塌了。
强烈的愧疚和心疼让她连呼吸都会疼痛不已，她很轻很轻的出声：“齐夜……”
他手臂的伤都还没有好。
她宁愿他那一拳是挥在她的身上。
她宁愿自己代替他痛。
抬手，她想要去触碰他的鲜血淋漓，却才刚触碰到，他就将她的手挥开。
他的怒火全部被点燃，带有杀意的狂怒盘旋翻涌，他痛叫出一个音节：“滚！”
如雷般的大吼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莫希月的眼眶红透了，强忍着眼泪，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嫂嫂，我没事，真的。”童初曼疾声，“齐夜哥哥，你的手没事吧？你为什么总是不知道保护自己？你……咳……咳咳咳——”
“曼儿！”齐夜立即回到童初曼身边，“你要多休息，少说话，中午还没吃什么，我已经让人做饭送来了，喝水吗？”
莫希月身前的影子在这瞬间抽离，同时带走的还有他的愤怒，他的生气，他的气息。
他，仿佛就此从她的世界彻底抽身似的。
分明最开始她的所求就是离开，而此刻，她的心，却像是捆绑了炸弹。
噼里啪啦——
被炸得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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