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沉默半晌。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他有多信任，没有其他意思。”
凤殊怔了怔。没有其他意思？
“好吧，我道歉。刚刚被梦梦给带歪了。”
他现在的确和从前不一样，不会这么先入为主，更别提因为这种类似的小事而抓狂了。
“他和凤小九真的能成？”
“长辈们什么意见我不清楚，在我看来百分之九十九没问题，除非中途有不可抗力出现。”
譬如某个人突然死亡，或者突然失踪。
“在即墨和凤小七之间来选，你更加信任谁？”
凤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七姐。”
“为什么？你认识即墨应该时间更长，不是吗？”
“人和人之间并不是靠认识时间长短来看感情深浅的。
即墨并不是我主动想要结识的对象，当初是因为即庆才会有所接触。就像梦梦说的一样，他那个外貌，实在是太过超出平均水准了，很容易惹来麻烦。我这人又特别讨厌麻烦，如果不是不得已，一定会离麻烦远远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在我感兴趣的范围里。
七姐非常直率，就像和凤小九一样，我和七姐也算得上是一见如故。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血脉的影响。”
最后一句话君临听懂了。
她说的不是目前这具身体，而是原本的她，有可能真的和内域凤家有关系，甚至搞不好，如今的凤家人当真就是她家族繁衍至今的后代。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嗯？”
凤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梦梦倒是反应得飞快，“笨，他是问你什么时候带他回凤家去见长辈。”
“说不定，应该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等见了凤昀和圣哲，了解他们的情况后，我还想着到帝国一趟。”
“去见阿里奥斯亲王？”
“嗯。”
“不能不去？”
“不能。”
“你还真的是朋友遍天下。”
凤殊听不出来他这句话的语气里到底有没有夹杂着嘲讽或者妒忌之类。
“他和我家有着非常深的渊源，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去看，于情于理我都得亲自去一趟。”
他没有回答。凤殊等了几分钟，又继续道，“到时候如果你也方便，那我们就带上凤昀和圣哲一起去？”
“好。”
君临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要求对话了。
梦梦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凤殊苦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你再这样下去，以后就等着被他收拾。”
梦梦在意念中朝她哼了哼。
“那你教我要怎么样才能够防止他偷听？”
“他那不叫偷听，是光明正大地听，就像即墨一样。”
“不一样吧？我们现在这样交流即墨听得出来，但君四可没有办法办法。”
“原因都是一样的，都是你没有随时注意着提防人。”
“所以你倒是教我啊，梦梦，别光说不练。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够阻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毕竟和你不一样，是真正的外来者，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的。”
“凤初一也是外来者，他怎么就比你厉害得多？”
“也许他来这边的时候身体还很小，一切都从头开始学？”
“直接说你自己笨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借口。”
“你到底教不教？”
“不教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以后别人要是又听见了我们谈话，泄露了秘密，你可别怪我不上进连累了你和鸿蒙。”
凤殊这么一说，梦梦就泄气了。
“你只要在意识里不断地维持清醒状态，告诉自己我要提防一切靠近的活物，我不愿意让任何家伙在没有得到我同意的情况下得知我的心声，强化锻炼，就可以了。”
凤殊无语，“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不同？”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梦梦都怀疑她走神了。
“你需要自己意识到，清楚地表达拒绝，然后再来强化这种意识，只要意识到位了，将来就能够做到随时随地地防备别人获取你的一切不想要被动告诉别人的信息。”
“梦梦，你不是一个好老师。”凤殊苦笑，“你之前就已经说起过了啊。这个叫‘是什么’，而不是‘怎么样’。你应该告诉我的是怎么做。”
“我已经在告诉你了，是你自己没有听清楚。只要强化意识就好了，你不能防备心理这么弱。”
“我防备心理还弱的话，这世间大多数人的防备心理都很弱。”凤殊不觉得自己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你要告诉我的是怎么做。”
梦梦烦了。
“算了，我试过了，是你太笨了。聪明人随便一说就知道要怎么做了，你怎么总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因为你没有说清楚。”
“不对，是因为你没有搞明白。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是你自己不开窍，太笨了，不能怪盗我身上。”
“好老师能够教会所有的笨徒弟，我还不算笨的呢，你却还是没有能够教会我，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坏老师？”
“凤殊，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我怎么样了？”
“你蛮不讲理。”
“好吧，那我道歉。”
她煞有其事地鞠躬。
梦梦都怀疑她脑子进水了。
“刚才还一副我错了的样子，怎么现在就意识到是你自己错了？”
凤殊微微一笑，“因为有一句话叫做宰相肚里能撑船。”
这一句是它没有听说过的，因此没能反应过来。
“你到底想不想学？”
“想啊，你倒是教啊。”
“我已经说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总不能什么都等着我来手把手教你。”
“我有在听，但是真的没有听懂，不能换一种方式？”
梦梦想了想，干脆道，“你现在集中意念，心里想着不要告诉我任何信息。”
“好。”
凤殊安静地看着它，不到三分钟梦梦就破功了。
“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在想？要不然我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凤殊耸了耸肩，“我有在想梦梦到底能听到什么？”
“我就问你你到底想了什么。”
“我说了啊，有在想你到底能听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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