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理身子最忌讳的就是反复。
当初韩太医就刻意提起过让她注意保暖,不能着凉。
这次为了躲过张乾远的逼迫,她不得不使出病遁这一招。
可要装就要像一点,她不让自己看着虚弱的爬不起来,依着张乾远的性子没准就会提了她去当牲口使。
所以这虽然是下下策却也是她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她必须要将自己摘出来,不然纵使她再如何提防,张乾远若是有心要算计她,她就一定躲不过。
那大夫似是没想到曲清言会将月事二字说的如此坦荡,他自己倒是羞赧了一番,忸怩间就见着曲清言目光清亮的盯着他,他瞬间一个激灵。
“四少爷的身子应是早年受过寒,寒气入体太久想要彻底治愈怕是不易。”
大夫纠结着一字一顿的说着,就听曲清言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可这个怎么继续?
那大夫紧张的搓着诊箱,咬了咬牙还是问着:“四少爷日后若是……若是想成亲生子再不调理怕是就要来不及,但若是只想月事时不要疼痛难忍,倒也简单一些。”
结婚生子,这四字落在曲清言的耳中竟是让她微微一怔。
她从未想过将来的某一日要结婚生子,她要用怎样的身份去嫁人?
她费劲了心机才得到现在的一起,她又凭什么要轻易放弃?
就那样终其一生将自己困在狭小宅院中,眼中只有四角的天空?
一连串的反问又快又急,她不需要回答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不痛就好。”
她的答案似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就是王嬷嬷都是明知她是女子,却早已将她当男子去看待。
“老太爷已是将小的派至少爷身边,小的日后就是少爷的人,为少爷诊治是小的应当做的。”
只有了曲清言的回答还不够,这位四少爷的身世可是大秘密,他好怕一出门就被灭口,所以表忠心是必须必须的。
“嗯,王嬷嬷,安排他住下。”
曲清言自是不能轻易的放人回去,就算这人是曲文海找来的,可也没经过她的确认。
她这话反而让那大夫松了口气,“少爷,待您的风寒好了,小的需每三日给您施针一次。”
医术有限,当初韩太医为曲清言诊治时曾说每三日施针一次可以将她体内的寒气彻底祛除,但眼前这人也不过是勉强能让她月事时不会疼痛难忍。
曲清言又闭起了眼睛,“我知道了。”
王嬷嬷将人带下去开了方子,又腾了间厢房让他住下。
当然,适当的敲打必不可少,在王嬷嬷看来曲清言是个难得的好主子,只要不犯了她的忌讳,她就格外好说话,对他们的约束也极少。
他们注定是做下人的,总要跟一个主子,既是如此,为何不跟一个好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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