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却一直有些“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是水盆被打翻了,还有人在走来走去,有人在小声的呵斥着什么,也有人在低声的说着什么。甚至有一双温暖柔软的手复在自己的额头上,那种温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躺在床上的女子闷哼一声,忍不住向那股温暖靠去。
“呀,这姑娘醒了么?”瑞月忍不住拉着主子的衣袖高兴的叫出了声,旁边的祥年闻言瞥了床上昏迷的人一眼,无不讽刺的开口道“切,还早呢,公子也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要死不活的模样看了就让人心烦,而且还是个丑八怪。救活了又能怎么样?”
瑞月突然兴奋了,眼冒金光:“公子,祥年骂你是狗!”
被瑞月这样一番抢白,祥年吃瘪,小脸瘪的通红,狠狠的摔了手中的毛巾,冲着瑞月大喊:“我没有!”
“你有你有!你说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才是狗!”
“你分明就是这么说的!”瑞月抓着祥年的小辫子不放,冲着他直眉瞪眼的,而祥年又百口莫辩于是抡圆了胳膊就要揍她,后者也不甘示弱一边冲着祥年翻着白眼吐着舌头,然后一边往主子身后躲。开玩笑,祥年跟吃了大力丸似的力气大的惊人,而且一身的功夫,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娇滴滴的弱女子,才没那么傻等着挨打呢!
“好了,你们再吵她就要醒了!”坐在床边的白衣公子突然开口,两人倒是安分起来,各自干各自的事。
瑞月将手中的布摊开,露出一排细长的银针,白衣公子灵巧的从中抽出一根,在火上烤了烤,然后熟练的扎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一身的针。看上去就像是个刺猬。
瑞月的嘴也不闲着,凑到男子旁边小声的问道:“公子,您不是扬言三不救么?一不救大奸大恶之人;二不救丑若无盐之人;三不救皇室宗亲。为什么要救这个丑八怪呢?”
男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但她却仍不气馁,再接再厉的说道:“公子,我发觉你对这个丑八怪有点不同。”
男子的手没停下,却缓缓开口问道:“哪里不同了?”
瑞月歪着脑袋想了想,灵动的眸子眨啊眨的,鬼灵精怪的吐舌头道:“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感觉不一样!”
“说不清楚就闭上你的嘴。”
“可是”
男子眉梢微扬,用眼角扫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银针,“难道要我帮你闭嘴?”
瑞月被吓着了,当场闭嘴装哑巴。倒是一边的祥年乐了,拍着手笑道:“公子,甭客气,扎她!狠狠的扎!”然后换来了瑞月无数个白眼。
男子将女子身上最后一根针拔出来时,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银针放到瑞月的手中,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拭去了额上细密的汗。
祥年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这个丑八怪值得你这么费工夫去救么?”
要知道,公子可是南门家的继承人,现在南门家的家主可是医圣玄机老人的嫡传弟子,不过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并不怎么过问世事,整日闲云野鹤和老夫人逍遥自在去了。公子南门逸是南门先生唯一的儿子,自小便天资聪颖,深得老爷子真传。放眼天下,医术能与公子相当的还真没几个,况且他行事低调,极少显露于人前,所以知道他的人并不是很多。但纵使他再怎样的低调,还是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但很多人即便是跪死在公子面前,他也从来都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这次却破天荒的要救这个丑八怪!
要知道,当他足尖轻点将那个人从水里捞出来时,还真吓了一跳:这女人从衣着打扮看来定然是出自富贵人家,但身上却到处是伤,脸上也被河里的暗礁给划伤了,湿淋淋的,活像一只水鬼。
“公子,是个女人,受了伤,好像快死了。”瑞月幸灾乐祸的喊了一声。
南门逸分外嫌弃的瞥了一眼,便转过头去“扔了,脏死了。”说了还打了个寒颤,伸手蹭了蹭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是。”祥年正要将她扔回去,却听见那个女子喃喃的开口说了句什么,不由得皱眉,“爷,她在说话!”
“哟,还能说话啊?”瑞月倒是激动了,跑过去左看看右瞧瞧的,“呀,这女人怕是想自尽跳崖,但是没想到掉进江里了,肋骨断了好几根,身上着伤应该是掉下来时被树枝和河里的暗礁划伤的。”
瑞月的话倒是点燃了南门逸的恶趣味,似笑非笑的问道:“自尽吗?这个有意思,来来来,公子我瞧瞧。”
瑞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腹诽道:“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啊,人家想活的,他不一定救,但是想死的,说不定他还非得给人救活咯。”
南门逸本来只是抱着玩的心思想瞧瞧,可不想却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药人”!顿时如获至宝,将她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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