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无欢没有反应过来。
“赵太医是这样说的,说你针灸后夫人就缓解了好多,觉得你的医术比我和连翘的都好,所以说以后都让你去了。”
“哦。”无欢淡淡的应了一声,但心中却是一喜,竟不想这就成了?
她还以为此事还要费些心思才行,不想就替相爷夫人针灸了一次就成了,好消息来的太快反倒是让无欢有些受宠若惊。
如此一来,她今后尽可有足够的理由出宫,还能借此机会接近相府打探消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又回到了汴京!
其实自从无欢清醒过来,她便一直在想,父母的仇,顾家的仇,到底要不要报。
当年,顾家到底是如何覆灭,无欢始终不得而知,只是隐约知道因为父亲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引得大臣联名上奏弹劾,且父亲早已功高盖主引得皇上忌惮,于是顺理成章的将父亲打入大牢,然后顾家满门获罪。
她虽然对朝局斗争不甚明了,也知道功高盖主定然会引来祸患,此事她无话可说,毕竟当年爹爹的野心,便是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能清楚的看在眼里。
可是,她娘又有什么错?她又有什么错?
先帝暂且不说,她顾家覆灭皆是因为他而起。
但是这背后呢?
究竟有多少人在推波助澜从中获利?又有多少人在落井下石作壁上观?
甚至她被绑架,母亲被侮辱最后惨死荒野,又是何人所为?
这一切她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她此生难安!
所以她才选择进宫做了医女,因为医女不仅可以自由进出皇宫,还可以接触到朝廷重臣的家眷,从而探听消息,便是要动手杀人,也是轻而易举。这个身份,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当然,做这个决定,也是无欢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无欢完全相信,父亲的死和裴肃脱不了干系。
不仅因为父亲获罪后,裴肃取而代之成为丞相。
曾经她还是无忧无虑的顾家大小姐时,虽然对朝政之事完全没有一丁点概念,但偶尔还是能从父亲和母亲的对话中听出些许端倪,当年父亲还在朝时,定国大将军穆远、当时还是兵部尚书的裴肃就时常与父亲政见不和。彼时母亲曾劝过父亲让他提防裴肃,可是父亲并未放在心上,不想顾家就遭此祸患。
所以她对裴肃此人印象格外深刻。
所以既然要查,当然是从此人开始下手。
母亲的仇,顾家的债,她这些年经历的痛,她都会一并向那些人一一讨回来!
包括,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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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太医院上下的气氛都格外轻松,因为大家都不用再为是不是有一日要让自己去替相爷夫人针灸。自从那日无欢代替了连翘去过一趟相府后,相爷夫人便只要无欢替她施针,大家虽然对无欢究竟是如何收服这个难缠的夫人感到格外好奇,但同时又为自己终于彻底不用再踏入相府半步而感到无比欣慰。
连翘曾好奇的问过她原因,无欢茫然的表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后,连翘则是满脸的不敢苟同。
“夫人,这是奴婢做的药囊,您佩戴在身边,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头疼时也有舒缓的作用呢。”
相爷夫人将那药囊接过去,放在鼻下闻了闻:“嗯,味道不错。”随即把玩了一下,“不想你的绣工也如此好。”
无欢笑了笑:“做工粗糙,夫人不要介意才是。”
“你倒是有心了。”相爷夫人懒洋洋的倚靠在那贵妃榻上,眉尾上挑,“说罢,想要什么。”
“嗯?”无欢愣了一下,“奴婢愚钝,不知夫人言下之意是……”
“这些日子你替我针灸便罢了,但又是药膳又是药囊,难道不是有所图?”相爷夫人冷笑道。
“夫人误会了,医者父母心,将夫人的身子调理好本就是奴婢的本职,又怎敢有所图?”
“是么?”
“奴婢自然不敢欺瞒夫人。”
相爷夫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过了许久,这才淡淡的说了句:“我这话放在这儿,若是你想好了有什么有求于我,再来找我吧。”说着朝她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无欢收拾好药匣恭敬的行了个万福礼,转身出门。
待无欢离开,相爷夫人眼中尽是读不懂的情绪,随即将手中的药囊扔给旁边的丫鬟:“拿去,找程大夫瞧瞧,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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