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上,闷闷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对赵婶说乱七八糟的话?”
“我说什么了?”卫砺的语气明显很不解,推了推我,说,“大晚上的板着个脸,装鬼吓人啊?”
我懒得理他,挥手打落他的手,挪了挪身子,哼了一声,沉默是金。
卫砺往床上一躺,把我拉进他怀里,抱了抱,点了一支烟。
我一脸嫌弃地从他怀里爬出来,皱了皱眉,没说话。
我有支气管炎,每年夏天都会复发,咳嗽咳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因此很反感烟味。可是这是卫砺的家,他是我的金主,我又不敢叫他别抽。
“那脸板的,撕下脸皮直接可以打棺材了!”卫砺没好气地说,瞪我一眼,“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就说,跟我玩猜心游戏啊!”
“你抽烟,我难受。”我言简意赅地说,下了床走到窗边,拉开窗户通风,往沙发上一瘫,又说,“你跟赵婶说我太瘦,一把骨头,抱着不舒服?”
卫砺闻言笑了,抽了一口烟,吐出一阵烟雾:“本来就是,做的时候,你骨头硌得我都疼了呢!”
……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口没遮拦,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就砸了个过去。
卫砺不躲不闪,靠垫飞过去,他随手一挥,把靠垫打落在地上,放声大笑:“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敢跟我动手了?诺诺,你这是典型的欠收拾啊!”
我心里一惊,这才意识到这两天我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卫砺这两天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处处都顺着我,很细心很周到,关键时刻又能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出头,遮挡伤害。
这些都给了我错觉,一种恍然坠入爱河的错觉。
可是卫砺不是我的爱人啊,他只不过是花了一百万买我一年的金主,只要他腻了,随时可以一脚踹掉我。
想到这儿,我心口突然猛地一揪,一阵闷疼,遗憾油然而生。
为什么卫砺只是金主,而不是爱人呢?
真可惜!
我甩了甩脑袋,连忙打断这个念头,心里越发慌乱害怕了。
我怎么会产生这么荒唐的想法?卫砺打我骂我囚禁我侮辱我强占我,我怎么可以因为他不是我的爱人而感到遗憾?我怎么可以产生坠入爱河的错觉?
哪有爱?我和卫砺之间唯一有的,只是金钱和肉/体的肮脏交易。
仅此而已。
他一时的温存,就像对待听话的宠物而已,喂食喂水,摸摸头,抱着玩玩,逗弄两下,仅此而已。
我暗暗警告自己,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绝对不能自作多情,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否则最后陷入泥淖就悲催了。
神思一恍,身体猛地一轻,我一定神,就见卫砺不知何时过来了,正抱着我往床边走。
我淡然一笑,这就对了。
我和卫砺,就是这种最直接也最简单的关系。
他给我钱,我卖给他,对,就是这样。
我闭着眼睛,承受着卫砺给的一切。
不得不说,他真的有令女人疯狂的资本。他有钱,有颜,有技术,可以说,他是一个完美的情/人。
卫砺刚刚把我的衣服扒光,敲门声就响起来了。卫砺无比郁闷地横我一眼,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睡袍给我裹上,就让赵婶进来了。
赵婶端着两碗面一杯牛奶,笑呵呵地把餐盘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慈祥地招呼:“面煮好了,先生,小姐,快些吃吧。”
我和卫砺对望一眼,我分明瞧见了他眼里的哭笑不得和郁闷。
卫砺拉着我走到茶几前,我看了看满满当当的面碗,心里有点怵,试探着问:“那个……我不饿,能不能……”
“不能!”卫砺斩钉截铁,推了一碗面给我,“我知道你能吃得完,不准剩。”顿了顿,又说,“你剩多少根面,我今晚要你多少次,你自己看着办。”
赵婶还没走,听了卫砺的话,绷不住轻笑了一声。我顿时不淡定了,扭头就要往外冲,卫砺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将我往沙发里一摁,威胁地说:“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我无可奈何,偷偷瞥了赵婶一眼,赵婶连忙忍着笑说:“我这就出去,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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