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是唐朝长安的写照,这里世家林立。城内的宅子更是存土寸金,拥有三进三出的院子已然是富贵之家。
李寄棠的父亲李盛在朱雀大街购买了一处同等宽广的院子,只可惜李盛日后,老管家便说此处是灾祸之地,尽早搬走,于是便将院子售卖出去。
所得的银子就用来在此处购买了三进三出的院子,剩余也投进了店铺之中。
李寄棠抬头看木匾上刻有的李府字眼,复杂的心情交集。
房梁的生漆已经脱落,表面的丑陋显露一部分,仔细一看竟是白蚁的痕迹。
李寄棠微微吃惊,眼神便开始转移到正前方的门口,大门半红半黑,五段台阶凹凸不平,两两相靠之间已然一低一高,尽显落魄之气。
微微叹了一口气,李寄棠明白家族兴盛的不由己,他不想挣扎什么,只是感叹人性的短薄。
“大郎,请停步!我有事与你商议。”刚刚迈下台阶的李寄棠就听到浑厚而沧桑的声音。
回头一看,行晚辈礼,微笑道“原来是郑伯啊!是何事?”
郑伯浑浊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尽管日夜操劳,精神不复往昔,但短袖衣衫依旧衬托干练。笑道“今日大郎在垂钓之际,林府派人送来了宴请柬,请大郎傍晚前去赴宴。”
“林府?”李寄棠错愕,好像原主的记忆中没有多少姓林的痕迹,他很不解,为何莫名多了姓林的?
“呵呵,大郎不记得也是应当的。”
“林府的主人便是林财源,早年与老爷合伙成了商贾,但老爷中意军途厮杀,才不做那商贾之事,又将应得资产送去了林家。老爷成了军中高官也是多有帮助林财源。”
“老爷对他如此之好,他却不行人事。”
“当年,老爷出事,林家仅仅来祭拜一番,便不见了声息。面对李家的衰败,只眼旁观,又恨不得上前撕下一块肥肉,就是拉不下面子而已。”
“哼!真是可恶至极!”
“唉!老爷与他交好之时,曾与他定下娃娃之亲。此次前来宴请,想必是为了退婚之事。大郎要小心了,莫要被此等小人算计。”郑伯时而怀念时而愤怒如斯,表情很是精彩。
“郑伯想我如何做?”李寄棠叹气说道,他对这些烂事没有多少耻辱感,毕竟他不是真正的李寄棠。
“不必让姓林的尽心如意,当年老爷赠予他的好处,必须还来一部分,不然休想退婚。”郑伯咬牙切齿道。
“嗯,郑伯放心,我尽力而为。”李寄棠苦笑道。
郑伯虽是家奴,但一生奉献给了李家,对李家更是不留遗力,把李家的荣辱得失看做尊严。在乱世之中已是稀罕珍宝,又是长辈,李寄棠何敢辩驳半句!
“大郎,你似乎对老奴的做法不赞同。不知道大郎有何高见?”郑伯一生都在打理李家家业,接触过的人数不胜数,自然有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李寄棠的无奈更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如此没有李家荣辱观的大郎他非常的不满。
李寄棠刚想说话,就感觉不对劲,郑伯没有用'我',而是用了'老奴'。玛德,这是在逼宫啊!罢了,实话实说。
“郑伯所做合情合理,对付不情不义之人,应当如此。
但,李家处于低谷之状,已经惹不起大敌了。按郑伯所说,林财源乃是刻薄寡恩之人,做了商贾多年自然懂得变通,若是他先是安抚我们,事后夺回,甚至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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