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药性的驱使下,醒来睡去,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等意识真的清明起来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医院。
从噩梦中再度惊醒的我没有等来再一针的安眠药剂,也没有模糊看到雷奕明与医护人员的身影,触目是一片熟悉的景象,阳光透过绽亮的落地大窗射进来,映得黑白相间的房间冷冷清清,这是雷奕明郊区别墅的卧房,也是我们两个的新房。
大概是睡得太久了的缘故,我觉得窗外的白光太过炫眼,想抬手遮遮,只听哗啦啦一阵响,手只能勉强碰到眼睛。
我看向手腕,发现那里拷着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拷在床头上。
我动了动身体,另一只手和双脚也被拷着,勉强能动,腰间被什么东西固定在床上,连翻身都不能做到。
雷奕明这是把我从关在医院改成了关在别墅。
我仰面躺着,看着白花花一片的天花板,恨意铺天盖地的涌上心头。
恨雷奕明,更恨我自己,怎么就能轻易的信了雷奕明的鬼话,被他算计到这个地步。自己身陷囹圄不说,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更不知道我的孩子是死是活。
只是在这蒙了心的恨意当中,充斥着更多的不解与困惑,可我已经不想再去分析雷奕明的言行举止为什么会前后矛盾,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只有一个恨字。
爱有多惨,恨有多深,心就有多痛!
不行,我不能就被这么困在这里,我得想办法出去!
“有人吗!”
我扯着嗓子大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雷奕明的房间隔音一向好,也不至于好到里面什么动静外面都听不到,除非是这座别墅空了或者是这间屋子不能随便让人进来。
我仔细观察了下四周,发现在床的正前方墙上多了一个摄像头,看起来正在运行。
以前这个房间里是没有监控摄像的,现在安上,肯定是为了监视我。
呵呵,一个被死死拷在床上的人有什么好监视的?
我眯起眼睛,想到了一个法子。
我大力晃动了几下手铐,锁链发出哗啦哗啦声,手腕被勒得生疼。
再疼能疼到哪里去,能有心里疼吗?我没有去管,依旧在死命挣扎,手铐是金属的,内里磨得再钝,也经不住人肉一次次的大力往上撞,几十下后手腕皮已经被磨破,再多来几下,依稀有血迹顺着胳膊留下。
看着那鲜艳赤目的红色,我竟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感,挣扎的举动更大了。
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咔嚓一声被打开,几个穿着护士服的男护士冲了进来,强行按住我的双臂。
我眼尖的看到有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筒,正在往里面吸液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狂笑出声,“安眠针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这一针下去最好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五天不断给我注射,让我永远别醒,不然下次醒了我眼睛都不带睁开的,一舌头咬死自己个,让你们好交代!”
正欲给我打针的护士动作顿住。
他和按住我的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然后将针筒收回,匆匆走出卧室。
“告诉你们家大少爷!要么就滚过来跟我好好说话,别躲在监视器后面不敢见人,做了亏心事还怕鬼敲门吗?他不来见我,我就死成厉鬼去找他!”
我破口大骂,身体被按着动不了就把所有力气都用在了诅咒雷奕明上,想尽了二十几年来知道的所有肮脏词汇都丢在了雷奕明身上,像是一个市井泼妇,完全没了以前的模样。
直骂到口干舌燥,我才停住缓了口气。
“骂累了?”
雷奕明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我恶狠狠地瞪向他,如果这个时候在我面前放一面镜子,会发现那里面映出的是一个有着狰狞面孔的恶魔。
“哪能骂累了?就是突然想通了,雷大少爷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都不怕恶鬼索命,再添我一个怕什么?”
雷奕明原本只是面无表情,我话一出,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你们都出去!”
按住我的男护士立即离开,并带上了门。
雷奕明走过来,他冷冷地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雷奕明,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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