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林深深就看到,桌上摆着两个锦盒,一个是原先王姨送她的,一个是叶青给她带来的。
“王姨,您,您怎么拿了这个?”
林深深两只手捏着两个锦盒,又惊讶有无措,甚至还有一点迷茫,在某一刻,她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得。
她终于知道那个叶青给自己的锦盒的熟悉感是从哪儿来的了。
这凉个锦盒几乎一模一样,里面打着的手镯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花纹有一点不同,但质感很相似。
“过来,坐。”
王姨冲林深深笑了一下,目光在半开的门外转了一圈,轻轻一笑:“把门带上。”
林深深过来,王锦华就拽了她一下,让她坐在床边上:“叶青来找你吗?他和你说什么了?”
林深深定定的看了王姨几秒,抽回手:“王姨,我想问问,您这个锦盒,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送给我?”
王姨脸上的笑容依旧莹莹,只是手指微微蜷缩在一起,过了几秒,轻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脾气和你妈一模一样。”
顿了顿,王姨抬手掠过自己的发丝,轻轻吐了一句:“我和你妈是好朋友,当年你们叶家败落,我冒着很大的风险,把你送到叶家来。”
说着,王姨补充:“这东西,是当年你妈留给我的,我想着,就该留给你,我也想早点来看你的,但是我一出国就出了好几年,也就最近才回来。”这个妈,指的自然是叶家的主母。
说完,王姨抬起头来看着林深深问:“倒是你,深深,叶家这群人来找你,可说了什么了?”
林深深听得浑身发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我妈她?”
“你妈啊。”王姨知道她说的是王锦华,笑了一下,手指撩过发丝:“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以前我和你爸交过朋友,你妈一直都很介意,后来我把你送过来,你妈脸色也不太好,现在我回来了,她也难免不开心。”
信息量太大,林深深听得有些脸色发白,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个锦盒,浑身都有些发凉,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王姨,叶青他们叫我回去说是要祭祖,但是实际上——”
她的话没说完,王姨就懂了。
“深深,别怕。”王姨眼底略过几丝冷光,片刻,抬手把她拽到床边来,看她这幅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眸一转,冲她一笑:“你本来就是叶家的嫡女,当初你们叶家败落的时候,我也知道,我给你讲讲之前的事。”
无外乎就是一个家族争斗的落败史,但从王姨的嘴里说出来,说的跌宕起伏,林深深听得都入了迷,但王姨所说的话,却把林深深的父母捧上天,把旁系的人踩在脚底下,一直说旁系的人耍什么阴谋手段,才会害的嫡系的人这么惨。
林深深有些迷茫。
这就是她以前生活过的家族吗?
这就是她本该有的生活吗?
“深深,王姨跟你讲这些,不是要让你和叶家人为敌,毕竟你们血脉相通,虽说他们当初赢你们的手段不光彩,但终究还是赢了,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你懂的。”
顿了顿,王姨眼含深意:“但是,王姨希望你拿回,你应得的,不要拱手将这些东西,都奉给叶家支系。”
林深深听得有些发蒙,脚底发软的消化着这些消息,推开门离开,一直等林深深都离开了,王姨才垂下眼眸来,又看着旁边的梳妆镜。
梳妆镜里的脸依旧貌美,只是略显老态,但她一笑,就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一样,那是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中年人,贴着她的脸夸她的模样俊俏,笑她的姿态优雅。
可那人啊,她就再也没看见了,既然人看不见,那东西,她就多拿一点吧。
窗外的风掀起来,很乱的拂过她的脸,像是一场梦,狰狞的拉开序幕。
清晨,稀薄的光裹夹着初夏的炽热,打在办公室半卷的植物茎叶上。
林深深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捋。
她是叶家的大小姐,叶家原先因为家族内斗败落,她重感冒然后失忆,现在,该是她为叶家嫡系复仇的时候了。
身上好像莫名的堆了一个大大的担子,压的她喘不过气,她已经努力对叶家多做一些了解了,但是,但是——还是不够!
远远不够啊。
正烦躁着,外头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叽叽喳喳的飞过来:“林深深,昨天跑哪儿去了你?我跟你讲哦,昨天我可撞见了个好事儿,你那个妹妹可真是——哎?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白浅直接坐在她办公室的桌子上,从高往下看她的脸色,摸她的脸:“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林深深心里都是烦躁的开头,正归拢思绪准备开口问问好友的意见的时候,突然门外进来个人,很不屑的把一份文件摔在她桌上:“林深深,这是我们家分给你的公司,时限为一年,到时候你这公司要被我们收购了,你就麻溜签了合同!”
说着,那人嚣张的往门口走,还没忘回头丢下一句:“啊,对了,就算你输了,那五百万我们家也会给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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