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幼丧母,唯有一个父皇,是以,小小年纪也懂得了关心人,云晚歌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嗯,殿下的父皇可是万人之上啊,怎会没有粥喝?”
“可是父皇是最大的皇帝了,谁赐粥给他呢?”
“呃,皇上他,他不用别人赐啊,宫里很多娘娘会亲自送粥给皇上喝的。”
萧君彻歪着头,似乎不信:“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佳期会骗殿下吗?”
云晚歌微微一笑,这种事想来也不会少,为了争宠,宫里少不得又是一阵莺争燕斗了。
太子认真的看了看云晚歌的脸,重重摇头:“不会。”
无论她说了什么,这孩子似乎就是无条件的相信,只因为他坚信自己就是他的母妃,云晚歌心思一沉,她从来只想到有一天萧翊发觉这并非自己的儿子会痛苦,却没有想过假若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不是萧翊的孩子,会不会同样倍受打击呢?
迷茫间,她重重叹一口气,虽然她已经很小心的不去伤害到太子,可现实总是让人很无奈,这一场兄弟之争,最受伤的人也许会是这个可怜的孩子。
虽叹息,但她也灵机一动想到了对策,既然都要送粥给萧翊,那么俞婧婉那边自然也是少不了,这封嫔一事倒也不急,可侍寝之事已迫在眉捷,在封嫔之前,定要助俞婧婉成事。
有了计量,云晚歌反倒心平气和起来,哄了太子睡下后,便直接去了俞婧婉的寝宫议事,听了云晚歌的建议,俞婧婉反倒兴趣缺缺:“既是所有妃嫔都会争着要做之事,我又如何能脱颖而出?”
“肯花心思便成,奴婢相信婉才人会有办法做也一道与众不同的七宝五味粥来。”见其不肯上心,云晚歌也有几分失望,不过还是很耐心的劝解着。
“心思?谁没有心思啊!”
“婉才人也不必着急,奴婢有一民间偏方,相信宸宫要不会有人知道,希望能助才人成事。”
闻言,俞婧婉深深的看了云晚歌一眼,良儿才吐出一句:“那一切便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的帮我的是吗?”
“当然。”
于公于私,她都会帮她,是以回答的也十分干脆,只是,想到俞婧婉的态度,她心中又起波澜。
是否该让萧湛再提醒她一次,可她真的爱上萧翊的话,便失去了她做为棋子的用处,那么,无论是死在萧翊手里,还是死在萧湛手里,都只有一个死。
————
腊月初七的晚上,云晚歌就开始忙碌起来,洗米、泡果、拨皮、去核、精拣。
为求出类拨卒,云晚歌先将果子雕刻成人形、动物、花样,放在盘中,夜半时分方才开始煮,再用微火炖。
守了一夜,一直炖到翌日清晨,特制的七宝五味粥才算熬好了。
熬好粥,云晚歌又小心的在粥里放上了果狮,果狮是用几种果子做成的狮形物,用剔去枣核烤干的脆枣作为狮身,半个核桃仁作为狮头,桃仁作为狮脚,甜杏仁用来作狮子尾巴,然后用糖粘在一起,放在粥碗里,活象一头小狮子。
本来这果狮是做来哄太子喝粥的,但俞婧婉觉得那果狮甚为特别,刻意要求云晚歌在萧翊的碗中也摆上了四头小狮子。
腊八节的清晨也是颇为热闹的,按祖制,萧翊要敬神祭祖,是以大大小小的宫妃们,也个个起得老早,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引起他的注意,虽然每年都未有人雀屏中选,但宫妃们却都不遗余力的幻想着,深宫寂寥,有个盼头倒也不是坏事。
皇帝祭祖,太子自是要到场的,云晚歌负责照顾太子,也便一齐去了皇家祠堂,在那里,云晚歌终于又见到了萧湛,身为皇族他到场也是必然,只是云晚歌心中有结,不愿见他,是以,真的见到了,反倒生份了许多。
祭祖完毕,云晚歌抱了太子便要上车,方坐定,只觉眼前一花,车内除了她和太子,便又多了一个萧湛。
云晚歌紧张的盯着他半晌,也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气愤不已,却也不敢当着太子的面,说太多不该说的话,太子虽小,但十分聪明,她若是稍有不甚,恐怕会前功尽弃,黑着一张脸,她终于憋出一句:“王爷安康!”
他倒也不介意,还笑笑的望着她解释:“步行太累,借太子车驾送本王一程,贺医女不介意吧?”
“王爷说笑了,奴婢一介宫婢怎敢介意,倒是太子殿下不介意才好。”她当然是介意的,而他也当然是故意的。
“母妃,就让六皇叔坐吧!”
太子笑笑的望着云晚歌,扑闪着大眼,话语天真,却唯有云晚歌听出了太子的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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