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带着低低的嘲讽。
下一秒,胸前的浴袍被人攥起,季耀北低头,看着脸上带着淡淡嘲讽意味十足的男人,淡淡的道,“告诉我,你们一起回来,你把她送去了哪里?”
程臻并不回答,勾唇轻笑,“你想知道,那你就自己去找啊,季先生不是本事通天吗?找人这点小事还需要问我。”
的确找人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也不是难事,的确可以找到,但是这个过程需要时间,此刻他知道她回京城的消息,是一刻都等不了,所以才会如此心急的跑过来问这个男人。
一阵风掠过,快很准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瞬间程臻高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嘴角渗出鲜血来,他抬手揩了一下嘴角,又是讥削,“都是季先生冷静自持,没想到也还会打人,哈哈哈,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且不说他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他。
既然顾唯一没有去找他,那么就是不想见他,这一点他倒是蛮开心的。
或许是知道没有机会了,所以他也不想让他痛快。
季耀北面沉如水,望着地上因为惨痛而面目狰狞的男人,淡淡的说啊,“有没有人说过,聪明的人活的长久一点?而愚蠢的人终究一路坎坷?”
他淡淡的话语,却是暗藏玄机。
单手撑起刚要起身,又是被一脚喘倒,程臻痛得用手捂住胸口,抽着虚弱的口气断断续续的道,“那又怎样,你以为我在乎吗?”
从失去顾唯一那天开始,他就觉得生活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么多久以来,他没有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他知道这一段感情,走出来终究还是太难了。
他也恨过那个给他下套的男人,后来听说已经被季耀北给弄进了牢里,这倒是让他欣慰。
可是欣慰的同时又让他失落,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
菲薄的唇微勾,季耀北已经俯下了身,蹲在了那司机的旁边,抬手接过一边的保镖递过来的军刀,淡淡而漫不经心的道,“就算你再怎样,你也得不到她,所以把你那些心思收收,看在我现在心情还没有特别糟糕的份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程臻的脸色变得冷沉下来,嘴角泛起淡淡的苦笑,“说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你算你给我十次机会,我给你回答也是这一句。”
男人黑沉的眼眸瞬间变的凛冽起来,低声道,“我想你真的应该去警局里好好反思一晚上。”
被特殊关照过,关进警局里,代表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那里面鱼龙混杂,多以社会上的人为主,除了暴力还是暴力。
就算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关上一夜,那也会不堪负荷,更何况他这样的身体?
更何况,他是以这种罪名给送进去,如果真的坐实,那么以后对于他在京城的前途那也算是走到头了,等消息一出,报纸登上头条,那么他的后半生也只剩下一片灰暗,再也翻不过身来。
这个比什么都还要狠。
程臻眼睛闭起,笑道,“季先生,也只会以权势压人。”
男人面无表情,淡淡的说,却是带着一种高度的鄙睨,“可是你连权势都没有,所以只能逞口舌之快,而你没有能力反抗。”
言外之意,就是碾压他跟踩蝼蚁一样简单,让他识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色衬衫的袖口被挽起,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布料下张扬着清贵的血色。
陈深眼神复杂,有一种传言,粗人动手斗狠,让人觉得畏惧拔腿就想跑,还有一种人,例外京城冷静自持的季先生,他手里虽然没拿着刀还没见血,就让人骨子里生出一种恐惧,这个程臻也是有胆子够挑战先生的,这样做只会自毁前程,况且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觉得,这个程臻就是在自讨苦吃。
季耀北缓慢的从地上起身,迈步向外而去,淡漠一字一顿道,“陈深,你记得好好处理。”
……
翌日。
夏氏经理,未来的夏氏女婿,绑架,藏匿季家少夫人,占据了各大版报头条。
夏氏董事长办公室里,夏老气的将面前的报刊报纸统统的挥洒到地上,面上都是震怒之色,“看看,看看,这都是什么?”
夏暖站在一侧,双眼通红,哀求道,“爸爸,你去保释程臻出来。”
“哼,你好好看看,放着我夏家女儿不要,跑去绑架有夫之妇,你还让我去保释他,暖暖,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你知道这个消息一出,今天的股价跌了多少?”
“我不管,肯定是有误会,他不是那种人,爸,我就喜欢他,你如果不保释,我自己去。”夏暖说着,就拿着包要出去。
“你敢。”夏董事长气的胸口起伏,“这个是耀辉的季先生亲自报的案,还能有假,你觉得那么大的身份在那里,还能无缘无故诬陷他这个小人物?你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他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的是鬼迷心窍,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要盯着这个没有出生的男人身上,之前是看他上进,有能力,所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就这个一个女儿,只要她开心就好,喜欢什么人都无所谓。
但是出了这件事情,如果他要是去保释的话,那就是公然跟季家正面冲突。
季家在京城根深蒂固,虽然夏家也还算可以,但是也没有能力公然作对。
瞧着她态度坚决,苦口婆心道,“暖暖,你就听爸爸一次,好不好?难道你想看夏氏,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毁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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