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家老板怎么了?
“我猜是陶小姐,陶小姐才是老板的心头好。”他一本正经的答。
陶羚嘎嘎笑出了声,忽然调转了头,直勾勾地盯着沉默不语的顾少清,“是不是呀?顾总?”
她娇娇地眨着大眼,因为泪水,眼底流溢着水银似的光芒,耀的人心口闪过一道白光,顾少清看着,心口闷闷地疼。
“问你话呢。”她佯装生气地抬脚,踢了踢他的大腿。
他盯着她看,依旧不做声。
她笑着,故作坚强,故作风尘,她挪了挪屁股,移到了他的边上,双腿抬起放到了他的大腿上,身子后仰躺在了座椅上。
晃着长腿,挑——逗地摩挲他的身体。
她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他的侧脸,就算眼泪在流,也不妨碍她捉弄他,折磨他,见他纹丝不动,她恼怒地踢掉了鞋子,伸脚在他胸口踢个不停,“怎么不回答?”
“你说呀,我这个人很坚强的,即使不是我,我也不会难过。”
顾少清终于偏首,看了看她放肆的模样,“你?床上功夫烂透了,每次跟你亲热都好像在跟木头人,没有一点其他女人的热情。”
她一愣。
他轻而易举偷换概念,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哼笑一声,突地起身跪到了顾少清腿上,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那我现在来主导一场,好不好?”
他冷着脸,大手落在了她的手臂,好像是想要把她一把恶狠狠推到边上。
她却耍赖似的圈住他的脖颈,死活要赖在他身上,他的手臂突然奇异地改成了紧紧抱住她,他伏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轻轻说:“我带你离开,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天涯海角,一起去没人住的地方,我会亲手砍树给你建一栋房子一个家,我们会生孩子,即使他智商低下得了奇怪的遗传病,我也会爱他照顾他,我们就住在荒郊野外,一辈子远离城市,一辈子在一起……”
陶羚一字不落地听着,静了很久,很久。
突然在他脖颈恶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大口,他浑身一紧,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而她尝到了血腥味。
“你有病吧?你能扔下你的父母?你能丢下奶奶?你能不管秦思思肚子里的孩子?在你伤害我之后,还想跟我远走高飞?”
“我此时此刻在这车里,不是你叫宋洛来带我去打胎的吗?呵呵,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她直起身子,好久没剪指甲的手指在她咬出的牙印上用力一摁,看他疼的嘶嘶吸气,她则咯咯笑起来,小魔女般勾着唇角,“你的痛不及我万分之一。”
眼角余光看到人工湖到了,她忽地翻到一边坐直身子,待宋洛停好车,便开门走了下去,她很快走至湖边,双臂展开。
车内的顾少清和宋洛双双以为她要跳下去,吓得紧跟着下了车,来到了她的身后。
她却笑笑的回头,指着湖面上袅袅婷婷的荷花,问顾少清:“美不美?”
顾少清只盯着她看,不作答。
她低了头,目光落在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这枚婚戒,她真的很喜欢。
如今想来,却突觉得俗气。
或者在富可敌国的顾少清眼里,一枚婚戒并不算什么,是她看的太重。
他们从开始到结束,他甚至从未对她提过‘爱’这个字,两人相处时,更多的时光是在床上。
难怪他说腻了。
自己之于他的作用,大概就在床上。
“这个……”她褪下戒指,抬眼去看顾少清,当着他的面,忽地把戒指扔进了湖里。
一枚小小的戒指,还抵不过石子。
只在湖面激起轻微的联谊,而后便无声无息地沉到了湖底。
顾少清朝前走了几步,猛地被宋洛拉住,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戒指落水的地方,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陶羚。
陶羚心内震荡,痛的要命,脸上却漾开无所谓的笑容,“不要告诉我,有钱的顾大少在乎这一枚戒指?毕竟有钱嘛,什么买不到,秦思思就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啊。”
顾少清僵站着,脸色难看至极。
刚刚,他多希望宋洛能一直开下去,沿着公路,一直开一直开,不要停下,不能停下。
可是,他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万分尽职地开到了这里。
让他不得不面对。
“我没想到你送给我的婚戒会跟我送给谭子维的袖扣埋葬在同一个地方,是你说的,毁掉最后一点念想,一切重新开始。”
心,在滴血。
可她还是仪态轻松地说出了这些话,而后拍了拍手,转脸去看宋洛,“宋助理,我们走吧,去医院。”
顾少清浑身一震,看着陶羚快步进了车内。
宋洛一阵头疼,今天的陶小姐阴晴不定,分明是隐而未发,要是待会儿发作出来,他该怎么处理?
“老板——”他犹豫着,去问自家脸色难看的老板,老板身上散发的气息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令他不自觉压根发颤,话都说的小心翼翼。
伸手,摸了摸颈子里隐隐作痛的伤口,她可真够狠的,而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带她远走高飞的傻话,就当是自己痴人说梦吧。
“你走,带她去医院。”
宋洛担心地瞧一眼他,“那老板您呢?”他是想问你也去吗?却不敢直说。
“我不去了,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你去了自然会有人接你们。”他冷漠地说着,伸手掏出了烟,慢条斯理地去点。
宋洛看着,看到他的手分明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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