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钥:“这血很臭。”
青玄:“……”
苍钥:“叫桶热水进来。”
青玄无奈,出房去找小二。一出门就瞧见地上还五体投地着二位道友,顿时更没脾气了。他指着他们,轻声道:“你俩谁是姐姐来着?随我来。”
其中一人立马蹦起来跟着青玄下楼去了。
苍钥用袍角将苏澈的脸仔细擦了一遍,又捧着那张脸瞧了许久,才觉着自己全身上下已经冰透了的血竟还可以一点点回暖。
他知道自己从此再不会这么大意了,世间天大的事也与他再不相关,只要自己还能多活一天,便只管着顾着苏澈一人。如有必要,他也可以一直抱着她不放手,只要再没人能伤她分毫便是。
纵然她不记得了,可她从来就是他的,从来就是他一个人的。即便在五年之前,她有爹有娘,被许多人疼爱,可在她眼中,能看得见的无非只有他宣璟辙而已。只待在他身边,只听他的话,什么心事也只拿来和他分享。所以从头到尾,苏澈都是他的,只是他的。
青玄返回时,苏澈已躺在床上。苍钥换回了宣璟辙的长衫,握着苏澈的手靠在床边。虽然还是有些失心疯的征兆,可比起刚才,这样已算是平静了不少。而且没了面罩,青玄至少能把他看个完整,心里也踏实些。
热水木桶被抬进房里,青玄还带来了方顺虎,宣璟辙望着这位各种角度看来都不失男子风范的女道友,心里只有深深的拒绝。
难熬的一夜终将过去。
次日晌午,苏澈总算睁过一次眼,却只是怔怔看着房顶,对周围的响动都没有反应。许久才突然微不可闻地唤了一声:“二殿下……”听见宣璟辙在耳边叫她的名字,安抚地说着“我在这里。”才心安地又闭上了眼睛。
青玄坐在旁边瞧了她一会儿,眼眶子忍不住又要泛酸,他实在不想变成第二个李旭,便站起来走远些。
苏澈狗屎运,遇上了方顺虎。这位在家乡村里兼任过赤脚大夫的善心道友昨夜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除了肋骨断了一根,肩上有一处咬伤比较严重,别的都没什么大碍。
青玄一想起苏澈心里仍是绞痛,又见不得她躺在床上没人色的样子,便跳上了客栈房顶,吹起他新买的一把玉笛,以解忧伤,顺便用乐声带给苏澈一些鼓励。可惜,这样的魔音传来,苏澈是一丝没听着,只让青玄挨了一顿从大街扔上来的烂萝卜和白菜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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