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发现,她身后一直蹑手蹑脚跟着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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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颂兰那背主的小蹄子,去了和泰宫!!”坐在中宫里,服侍钟皇后用了午膳,看着满面疲惫,连白发都多了不少的母后好不容易睡下,清平公主起身回了正殿,随后,便有宫人上前禀告。
“哦?和泰宫,原来当真是她啊!”清平公主侧目瞧了那宫人一眼,问她,“你可是瞧清楚了?”
“殿下,不会错的,奴婢两眼真真儿瞧见的,颂兰就是进了和泰宫!!”
和泰宫——敏惠妃的殿宇!而敏惠妃,却是七皇子和八公主的生母。
“原来还真是她的人啊,我本还只是怀疑呢!”清平公主眯了眯,微侧目,瞧着窗外的天空,好半晌儿,才嗤笑一声,对等着她吩咐的宫人轻声道:“罢了,先留着吧,说不得,以后还能有用!”
“是,公主。”宫人连忙应声,随后才退下,立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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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公主来过效外庄子的事儿,毓秀直到第二日正午才知道,对于这位为什么来找她,毓秀心中多少也明白。宫中最近风头正盛高妃和张天师,她也是知道的。
甚至,那位张天师是楚昭寻人找来的市井之徒,毓秀也从钟赢那里知晓了,只是,知晓归知晓,却没有证据。尤其,近来楚皇对张天师信之重之,连朝堂中百官都受了影响,他钟家若冒然揭露张天师的身份,讨不着好不说,还很容易被人倒打一耙。
“毓秀,清平既寻你,怕是有事要说,你是不是要进宫去瞧瞧啊?”一旁,大周氏坐在雕花软塌上,眉目间带着轻愁。
她和钟皇后从来姑嫂和谐,既是从小看着太子长大,有段日子,她还认真考虑过毓秀和太子的婚事,把太子当成女婿看待,如今,钟皇后被困中宫,太子下了宗人府……这两个她至亲之人落得这般下场,大周氏又怎么会不担心?
尤其,钟家一府的前程,俱都挂在太子身上,太子不得好,钟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正是如是!钟老爷子和钟平这段日子愁眉不展,亲近东宫一系的官员亦是人心慌慌……
大周氏身为钟府主母,经手人情理脉……又哪里会不晓得呢?
清平公主来寻毓秀,虽然最大可能是这位来散心抱怨,但……亦有可能是钟皇后有事寻钟老爷却无法……毕竟,如今她被禁在中宫,行为受困……太子一系能正常走动了,也只有清平一人了。
“娘,我一会儿还有些事儿要办,待办完了,在进宫去拜见姑姑!”毓秀微微一笑,明白大周氏的顾忌,便点了点头,笑着应下。
“有事啊……那你先去办正事吧!”大周氏怔了怔,抬头瞧了正常韶华的女儿一眼,突然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毓秀,苦了你了,若不是你哥哥不争气……”
她没问女儿一会要办的事儿是什么?总归不过是钟老爷子和钟平吩咐……是那些属于‘男人’的大事。本来,大周氏一惯的反对毓秀个女儿家接触那等,不该属于她去操心的‘朝政’,但如今……
太子一系被打压到这等程度,钟家面临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灭族的危机,这种时候,她后宅妇人帮不上忙……又如何能阻止女儿去奔波呢?
终归,是钟赢不争气,才不得不让女儿个韶华少女顶上去!
“娘,您别这么说,哥哥自有哥哥的好处,我做这些,心甘情愿,并不累的!”毓秀轻轻笑了笑,安抚的挽住大周氏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撒娇。
“你哥哥那人啊,鲁直蠢笨,哪有什么好处?也就是你不嫌弃他……”大周氏被哄的露了笑颜,随后,又低低叹了一声。
的确,不管是朝中人,还是钟家亲戚,甚至是大周氏本人,都对钟赢这二十多岁,依然连个秀才都不考不上的儿子备感绝望,甚至,钟家人都已然放弃,只觉得钟赢不纨绔,不闯祸便是好的了,只有毓秀才知道,未来,她的哥哥会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不败之将!!
如果不是楚昭,楚昭……毓秀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和坚定……
不管如何,她绝不会要保住太子和钟皇后,板倒楚昭……绝不会让前世的一切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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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周氏简单说了两句后,毓秀便回了自己院子,仔细洗漱换衣,找了身不起眼儿的男装,又画粗眉眼,扮了个少年模样,独自赶了马车,一路往城门而去。
出了城门,一路往京效庄子方向,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途经一处树林,毓秀勒马住蹄,翻身下了马车,向树林走去。
走了一刻钟的功夫,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躲在树后颤颤兢的三道身影,毓秀这才停住了脚,上下打量了几眼,她缓缓而笑,慢步上前,低声唤道:“许久不见,黄娘子别来无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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