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应允纳赵纯为妃,可赵纯反倒愈发伤心起来,起初哭得还有点声音,哭着哭着连声响都没了,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再哭了阵子直接倒在小周氏怀里又晕了过去。
“外头风大,还是先将纯儿安置好了再去追究歹徒一事吧。”这么多人看着委实让楚昭心里难受,这次生辰宴真是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本能将钟毓秀收入怀中,得到钟家势力的支持,现在好了,纳了个毁容丑妇为妃,他还真是失算了!至于歹人行刺,楚昭根本不信会有人平白无故地潜入赵府,怕是钟毓秀害了赵纯的说辞罢了,可惜手中没有证据,将他的纯儿害成这副模样,他楚昭定不会放过钟毓秀。
小周氏止了哭啼差了丫鬟将赵纯搀扶进了屋里,楚昭既已许诺,聚在外头凑热闹的人也当这场戏有了个还算圆满的收尾,赵家女儿毁了名声清白,可三皇子楚昭心生怜悯竟在众人面前答应将赵小姐娶为侧妃,不过这事儿啊传到外面,说法不一,也有谣言道是楚昭毁了赵家小姐的清白,无奈之下才将她纳为妾氏。
经历了下午的风波,毓秀与大周氏坐在客房里头休息,原定的晚宴这么一闹也做了罢,如不是魏渊来得及时,只怕此刻毁容的就是自己,“母亲,可想听听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毓秀,你的意思是……?”大周氏早猜到没那么简单,歹人行刺这说法固然没有漏洞,楚昭的侍卫查验过后也认为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可大周氏怎么会相信依魏渊的身手会斗不过几个刺客?如果魏渊仅仅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钟老爷子也不会将他留在毓秀身边。
毓秀眸光一闪,赵纯落得眼前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同样也是她自食恶果,“母亲,我不妨同你交代了,没有歹人行刺,更没有什么魏渊受伤。是赵纯想要害我,魏渊护主心切才打晕了她,至于她的脸,也是她自作自受。”是时候让大周氏看看她的好外甥女到底是怎样一副嘴脸了,毓秀坦白道。
“什么?!”大周氏不可思议地叫出声,“你说……纯儿她今天是想毁了你的清白?”上次宫中的事已让她有所警惕,可假使下午的事真是纯儿计划好的,大周氏不敢说下去……如果不是魏渊及时出现,那毁了名声的不就是她的毓秀?被毁了面相的也是她的毓秀?毓秀一直以来都是大周氏的心头肉,倘若这些真的都发生在毓秀身上……大周氏实在难以想象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毓秀从不与母亲说谎。”毓秀眼帘垂下,“赵纯唤我陪她出去的时候,母亲酒醉微醺,也分不清事理,姨母她说了两句,你便答应了,母亲可还记得?”
大周氏忽地想起来,“当时我是喝多了些。”想到小周氏一反常态地在酒席上刻意给自己劝酒,倒是有些古怪,“怎么,你的姨母她……?”一直以来,大周氏都当妹妹身子孱弱,没什么坏心思,只会待在房中做些怨天尤人的事,什么时候也开始给她那女儿谋划起来?“不会吧……你姨娘她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赵纯心术不正,也算是得了报应,可妹妹她……”毕竟是这么多年没有朝夕相处过,如今大周氏也不敢断言小周氏到底是怎样的人。
“姨娘怎么就不会?母亲你好好想想。”大周氏对于妹妹感情终究还是深了些,情之一字最易蒙了人的双眼,让人辨不清是非,“从开宴,姨娘是不是就一直给母亲劝酒。赵纯要女儿陪她出去的时候,女儿明明再三推辞,可姨娘似乎故意要把女儿从宴会上支开似的,想来母亲那时若是未醉,是不会允许女儿贸然离席的。”
是啊,从开宴大周氏发现自己一直都被妹妹牵着走,妹妹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全然没了自己的主见,从前小周氏也不是这样,仔细想着,大周氏也觉得异常,“这么多年的确是我疏忽了。她嫁做人妇,有了女儿,身为母亲,我能体谅她为女儿考虑的心思,可如果为了她的女儿,就要牺牲我的女儿,这我是绝对忍不得的!”
“母亲,赵府不是久留之地,现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去与姨娘道个别,早些回去吧。”毓秀担忧在赵府待得时间太长恐招惹是非,来赴宴的宾客也散得差不多了,那她们也该回去了。
赵府里刚出这档子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大周氏也认为早些回府稳妥些,“也好,你同我去和姨娘道个别,下次再见到她,也不知要到何时了。哎……”这声浅浅的叹息里,蕴含着无限感伤,有对亲情的悲观,对世事无常的感伤,还有对妹妹的失望。
“夫人,钟夫人和钟家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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