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岚却是捂嘴偷笑,转了身子看跟在马车后面跑的白氏兄弟。
其实,挤一挤都能坐下,可方氏怕坐车的人多,车跑得慢,刚还想让许文岚和白带弟也跟着车跑,还是朱氏,一句话没说直接扯了她们俩坐上车的。
天黑雪大,小哥俩跑得气喘吁吁,虽然看不清脸,却能清楚地看到呼呼的白气。
许文岚笑眯眯地招手,就听到白胜武故意拖着长声叫她的名字。
嘻嘻一笑,许文岚挪到车尾,伸出手去:“来抓我啊!抓我啊……”
白胜武果然跑得更快,居然真的在马车停在白家门口时追了上来,笑嘻嘻一把抓住她的手:“抓住了——”
许文岚也笑,没有甩开白胜武的手,白胜武迟疑了下,就势把许文岚抱下了马车。
那头方氏也抱了狗剩急匆匆地进了院,白带弟跳下马车,虽然有朱氏扶却还是在车边滑了一脚,还好没跌倒,扶着木栅栏门,狠狠地瞪了许文岚一眼。
许文岚吐了下舌头,只是笑,跟在朱氏身后晃晃悠悠地去了三房屋里。
一进屋,就听到方氏在哭:“徐大夫,您可救救我儿子吧!”
“别急、别急,把孩子放下,我先看看。”留着一把白胡子的老大夫不急不躁地坐在炕沿上,手一搭,却是慢慢闭上了眼。
许文岚还是第一次看到中医诊脉,在现代,哪怕是去中医院,也很少有大夫会给病人诊脉,一坐下没说两分钟,就会开一大堆化验单,和看西医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
徐老大夫搭上脉,闭着眼,头却是微微的一点一点,时而晃上一下,时而点上两下,屋里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惊扰了他诊脉。
“寒邪内侵,情志失调,痹竭胸阳,阻滞心脉——乃胸痹之症……”睁开眼,徐老大夫看着白应福,沉声问道:“你之前说送孩子去看的什么人?萨满?”
“是,就我们屯子里的一位女萨满……”咽了下口水,白应福有些不安地追问:“是不是看得反倒不好了?我也没在家,妇道人家不懂事……”
白应福这么一说,方氏更哭了。
徐老大夫却是摆摆手:“老夫不是那个意思,虽然老夫对巫医不是太了解,但此儿病症已有减轻,依老夫看,若不是那位女萨满治疗得当,怕此儿早就已经熬不到这个时候了。”
白应福松了口气,方氏也不哭了:“那,小儿的病……”
“已经无碍,”徐老大夫微微一笑,叹道:“果然偏方治大病这话还是有道理的,就是你们不请老夫,这孩子的病也会好的。”
“真的?”白应福喜出望外,却又有些不信:“还请徐老再开些药吧!”
一捋胡子,徐老大夫笑道:“若你们不放心,我就再开几贴药,吃了药好生休息,依老夫看,明早孩子就会醒过来。”
明早?!倒和玛玛嬷嬷说得差不多。
许文岚支着脑袋,心道难道玛玛嬷嬷的那个什么挑翻气真的见效?
“我们巫医就不是医了?”想到蝴蝶说的话,许文岚不禁低头笑了笑。
之前还真是她小瞧了巫医,回头得给蝴蝶陪个不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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