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只觉胸口猛地一窒,脸色便是一白。
楚梓芸嘴角抽了两下,伸手过去抓住他的手腕给他把脉,把完脉后,她沉着脸道:“回府后好好喝我给你开的药,最起码一个月不能运功。”
朗月今日受的刺激不小,早就下定决定回去后要好好练功,但夫人的话无异于是让他一个月都不能动弹,这怎么行?
楚梓芸突然勾了勾唇,笑眯眯道:“其实如果你想做一个废人,大可以不听话试试。”
朗月:“……”夫人笑起来好可怕。
楚梓芸又给朗白把了脉,心下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好在这家伙没有那二人伤得重。
在给他们诊脉的时候,朗漠清已经离开去唤人了。
“朗白,谢谢你。”
朗白瘫着一张脸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顿了下,他又慢悠悠的补充了句,“若是夫人真想谢属下,那……能不能开些不怎么苦的药?”
楚梓芸:“……”这人真的是朗白吗?
朗月一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惜笑了两声声音便小了下去,实在是因为牵扯到内伤疼得厉害。
楚梓芸这才将目光放到十三皇子齐玺仕身上,这孩子眼睛睁着大大的,红的跟个兔子似的,她一看就心疼的厉害,赶紧走过去将他抱进了怀里,摸着他的脑袋道:“仕儿,没事了,没事了,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这里面最无辜的当属十三皇子齐玺仕,可偏偏他身上流着的是皇家的血液,又偏偏不小心撞破了此事,这次大难不死被救回来后甚至没有受一点伤,楚梓芸伤感之下一时间竟不知说他是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太好。
从不知任何缘由被抓起来囚禁到现在,一直处在孤独、害怕、恐惧中的十三皇子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他真的好怕好怕。
安抚了许久,久到朗漠清命人将六皇子抬走了,他才停止了哭泣。
他从楚梓芸怀里退了出来,眼睛越发红了,他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鼻音,“芸姐姐,你又救了仕儿一命,仕儿……仕儿无以为报,只能……”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朗月给打断了,“十三皇子,你可被再说下去了,奴才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呢。”更关键是的是,他瞥了眼站在夫人身旁的主子,发现主子的脸已经黑了,这可不妙。
楚梓芸:“……”你开口说的这话听在耳里才是有问题吧,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抬手牵起十三皇子的手,温和道:“是先在战国侯府待上一晚还是需要姐姐现在就送你回宫?”
齐玺仕立时道:“我……我要留在战国侯府。”顿了下,他又补充了句,“我想陪着六哥。”
楚梓芸点了点头,“好孩子。”她牵着他正要往外走,齐玺仕忽然道:“芸姐姐,刘嬷嬷也被他们抓起来了,你能不能帮我寻到刘嬷嬷?”
楚梓芸道:“自是可以。”她看向朗漠清,“十三皇子被关在这里,刘嬷嬷也是被一同抓进来的,你看看这院内其他关着的屋子里有没有人?”
朗漠清点了点头,上前直接便将门给踹开了,等所有的门都打开后,他沉着脸走过来道:“没有。”
楚梓芸点了点头,低头看向十三皇子,“仕儿,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我们会继续帮你寻刘嬷嬷的。”
齐玺仕点了点头,一行人这才离开了。
入了战国侯府,楚梓芸和邢承席赶紧开始为六皇子诊治。
这么大的动静,战国侯朗鹰和当家主母姜氏不可能不过来,朗鹰看见站在门口的儿子,问道:“怎么回事?”
朗漠清便将所有的事一一说了。
朗鹰一听这话便沉下脸来,冷声道:“这皇贵妃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呵,皇上现下可还在皇位上好好的坐着呢,我这就进宫将此事回禀给皇上。”
朗漠清摇了摇头,“父亲,不可,现下六皇子昏迷不醒,若是您现在就进宫,她大可以倒打一耙,大皇子早夭永远是皇上心里的痛,且皇上到底忌惮我们战国侯府,只要六皇子一日不醒,我们神算便小。”
朗鹰想了想,点了点头,“那现下该如何?在六皇子未醒的这段时日,外面出了这样的事,皇贵妃和五皇子不可能不知晓,他们定然会利用这段期间大做文章。”
朗漠清冷笑道:“我们不主动提起此事,他们根本就不好主动去皇上面前说,若是他们在这时突然说了,岂不是自己露了马脚,而且,除却六皇子,儿子手里还有一张牌。”
朗鹰欣慰的点了点头,同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哎,这段日子辛苦你和芸丫头了。”
朗漠清摇了摇头,“是儿子应该做的。”
姜氏笑道:“我是妇道人家,管不了你们这些大事,不过为了这些事可不能将身子给弄垮了,你我是不管,但芸儿我却是要管的,晚上,我让丫鬟送熬制的浓汤过来,你可得让她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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