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是真的很累,就算马车再宽敞,也没有躺床上睡得舒服。
很快,楚梓芸便睡着了,呼吸慢慢变得平缓。
朗漠清低头看了她一眼,放在她腰间的手忍不住紧了紧,也闭上了眼。
一直睡到太阳落了山,楚梓芸才醒,屋内黑漆漆一片。
下一刻,屋内烛火便亮了起来,她抬眼便瞧见了白皙的、大敞着的胸膛,她眨了眨眼,往后退了退,觉得鼻子有点热,视线慢慢上移,便对上了一双含笑的凤眸。
“醒了,睡得可好?”低沉中透着磁性的嗓音落在耳旁无比性感。
楚梓芸点了点头,耳朵慢慢染上红霞,“嗯,你呢?”
朗漠清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我还差一点儿。”
楚梓芸只当自己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伸手推开他,坐起身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道:“若是你还没睡够的话,那就再睡会儿吧。”
朗漠清抬手便将穿衣服只穿到一半的楚梓芸拉了回来,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手撑在她的耳侧,“丫头,你不会真不知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二人离得极近,鼻尖几乎凑在了一起,楚梓芸有些心虚,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咳了声,“我肚子好饿,我们起床用饭吧,大哥他们估计都等急了。”
朗漠清又离她近了些,灼热的呼吸扫在她的睫毛上,她眼睛眨得更快了,心跳得厉害,脸上有些烫,渐渐染成红霞,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她……真的好紧张。
就在朗漠清的唇瓣要落到她的额头上时,她忽然看向朗漠清,正色道:“对了,你今天没吃药吧?”
朗漠清:“……”所有的兴致被她这一句话给毁了!他脸黑了下来。
楚梓芸脸上现出灿烂的笑容,抬手便将朗漠清给推开了,“行了,起床用晚饭吧。”她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喃喃自语,“我方才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其实冬天里有这样一个人工暖炉抱着睡觉似乎也不错。”
朗漠清仰面躺在床上,脸黑沉得厉害,他吐出一口气来,待楚梓芸下了床,才坐起身。
他压抑住自己体内暴虐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他要让丫头知道他究竟需不需要药!
屋门一开,早就候在屋门口的习秋便端着脸盆进来了,“姑娘,洗把脸吧。”
楚梓芸点了点头。
习秋将毛巾拧干递给自家姑娘,刚抬眸便瞧见了从里间出来的朗漠清,她眼睛微微睁大,眼里写满了诧异,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似是受到了惊吓,她看了眼自家姑娘又看了眼朗漠清,张嘴‘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只以为朗世子找自家姑娘说完话后便会离开,怎么也没想到朗世子会留下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楚梓芸看了她一眼,见她急的似是要哭了,笑眯眯的解释道:“别担心,我睡在床上,他打了个地铺,睡在床下。”
习秋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再看向朗漠清的时候,眼神像防狼一样,防止狼过来将自家姑娘给叼走了,原本之前朗漠清的人救了习秋,再加上自家姑娘又和朗漠清定下了亲事,习秋这才对他的态度才好了些。
他与自家姑娘说说话可以,但在二人不曾成亲前,她绝对要好好守着自家姑娘,不能让战国侯府世子占自家姑娘的便宜。
楚梓芸略感欣慰,为习秋的眼神。
但朗漠清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他直接无视了习秋的眼神,走到桌旁坐下。
片刻后,院内渐渐有了人声,每间屋子内都亮了烛火,大家几乎都在进了院子不久后便各自寻了屋子睡下了。
屋子是够了,但床榻却不够,因朗林和朗月都只有十二岁,身量还不曾完全长开,所以二人不得不挤在一张床榻上。
此刻,二人已在院内吵了起来,“朗林,你知道你的脚有多臭吗?竟然放我鼻子底下,差点没将我熏死,我要是再醒的晚点儿,估计已经下去见阎罗王了,那我岂不是成了第一个被脚臭熏死的人!今晚,随便你睡哪里,床只能我一个人睡。”
朗林抬手抓了抓头发,反唇相讥,“你至于吗?我这不也是睡太熟了不小心吗?再说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的脚能香到哪里去?为这事我已经道过歉了,更何况,你刚醒不久便狠狠的踹了我一脚,哦,这一脚还直接踹在我这脸上,你知道我这脸生得多帅吗?要是被踹伤了,以后我还怎么娶媳妇?你爱睡哪睡哪,反正床我是不会让的。”
朗月嗤笑一声,“就你这黑成一块碳的脸?你莫要再说笑了。”
朗林将袖子撸了上去,“那也比你这张生得和小姑娘家一样的脸好,也别废话了,谁打赢了今晚谁睡床上!”
朗月点了点头,“行啊,真当我怕了你了!”
一言不合,二人开打。
院子就这么大的地方,楚梓芸将二人的争吵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也听在了耳里,她忍不住失笑,瞥了眼朗漠清,见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桌旁,似是除非院内二人要将屋子拆了,他才会管一管!
楚梓芸坐到桌旁,“他们平日里也这样?”
朗漠清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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