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甚至有些后悔,后悔那一天匆匆忙忙的离开,没有把话说清楚,至少,死也死的痛快,现在的我,竟然处于被她嫌弃的位置。
开学一个多月了,我们一句话都没说过,好几次班务上的事情可以让我和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是她推脱了,就是我拒绝了,只要脑海里冒出那张纸条上出现的那句话,我心底那小小的委屈就会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我能做的,就是和她一样,假装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三月底,这座城市已经真正意义上的走进春天了,强子和张晴晴的爱情正在朝开花的方向走去,而我的爱情,却被掐死在萌芽状态了,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半个月后是这一天,谢小玉却做了一个让我十分惊讶的举动——她要去北京。
这是我从强子口中无意间得知的,彼时距离五一劳动节还有一段时间,她想要去北京,就意味着得利用周末的时间进行,如果想不耽误上课时间的话,扣除来回的时间,她最多能在北京呆上半天,原本这事儿我也不想多问,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姑娘居然定了星期五晚上十点钟的火车票,准备一路追过去。
我查了火车票的时间,一排时间冒出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在这个点,因为晚上十点钟的车票,最便宜。
说道这里,我又不得不夸赞一句我这个老婆会过日子的贤惠指数,别的姑娘每天都是衣服包包香水,可她呢,买资料,考证,我看过她背包里放着的那只护手霜,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学校超市里最便宜的打折商品,只要两块钱一只。
其实她有奖学金,请朋友吃饭的时候也不小气,张晴晴过生日的那次,她特意拖朋友从香港带来一只施华洛世奇的项链,这玩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我知道,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所以,当我得知她为了去北京跟那个姓沈的见面居然定了一张最便宜的火车票,我的心口就不受控制的冒出一股酸楚来,我心疼她,心疼她总是难为自己。
我知道,这也是她第一次去北京,只要想到她这么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火车站,我的心底就更不是滋味了,更何况,到达北京的时间还是凌晨四点钟,那个时候,若是姓沈的不来接她,她一个人,在帝都的火车站里,无依又无靠,想想都觉得心疼。
心疼之下,让我自己也没想到的是,我也做了一个傻逼的举动——键盘一敲,我就定了一张在她隔壁车厢的火车票。
那是周五的晚上,晚自习上了一大半,我看着她跟班长说了两句话,而后就背着包出去了,我想都没想就跟了出去,扫了一眼那个身影,果然,她是朝校门口走去了。
生怕她发现,我并没有跟的很近,我知道她会乘坐公交车去车站,所以在她是去买水果的时候,我先去了站台。
说道这里我又要嘀咕一句,大学同学三年,谢小玉都没替我买过一次水果,却从校门口拎着二斤苹果,一路带到了北京,小爷我表示深深的不满。
因为平时乘坐公交车的次数极少,我也没有料到都这个点了,乘坐的学生竟然还是那么多,公交车刚停下,我左右两侧的学弟学妹们就蜂拥而上,我都没怎么挪动,就被挤上了车,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我身旁的谢小玉。
她也看到了我,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惊愕,我见她脸上闪现出的尴尬,轻轻地咳了一声,说:“没想到我们的三好学生也逃课啊。”
谢小玉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惊慌,却不愿在气势上输给我,说:“彼此彼此呀。”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总算舒了口气,瞥了她一眼,却见她眼神左右闪躲,明显带着一丝的作则心虚。
“这样吧,我帮你保密,你也帮我保密,”我试图缓解她的紧张,说:“我是去接人的,你呢?”
“这么巧,你也去车站啊?”
废话,老子一路跟着你的好吗?
“是挺巧的……”我故意逗她,说:“也许这就是缘分呢。”
我这话刚说出口,谢小玉就给了我一个大白眼,而后扭过头去,趁着这个机会,我轻轻地舒了口气,谁知这时候车子忽然来了个猛刹车,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扶着身边的谢小玉,当然,动作可能夸张了些,以至于被她误会成,我又是要占便宜。
面对喜欢的姑娘,要是说一点歪心思都不动,那可就是忽悠人了,可我保证,我真的只是担心她。
因为刚才我将谢小玉搂进了怀里,这姑娘站稳了之后便开始朝车尾挪动,我看着她的脸色,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
公交车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九点钟了,谢小玉好像故意躲着我,车子还没停稳,就急匆匆的下了车,拎着那一袋水果,跑的比谁都快,我下车之后便去取票,车票拿到手里的时候,我盯着“北京站”三个字看,有种想把车票撕成碎片的冲动。
人家去见男朋友,我激动个屁啊,人家两人见面了卿卿我我,你难道要站在一边观看着?谢子瑜,你脑子没毛病吧?
可是你当真,放心她一个人千里迢迢的去北京吗?你不是那种愿意将幸福拱手让人的人,怎么非要厚着脸皮网上蹭呢?
一包烟抽掉了一半,我盯着脚边的烟头发呆,眼看着火车启动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吸了口气,立即朝进站口奔去。
很多年后,这个镜头还是会在我的眼前闪过,火车站里人群拥堵,可我的眼神只要在人群里稍微的搜索一番,就能看到她的身影,我远远地看着她,不敢靠近,不敢走远,见她上车厢,见她找位置,还得偷偷的躲开她的眼神。
一夜漂泊,火车行驶的非常慢,期间还停下来好多次,每一次停车的时候,我都会走到两节车厢的中间,看着她所在的位置,只要看到她一切都好,我就心安了。
凌晨四点钟,火车按时抵达北京,走下车厢的时候,迎面一阵冷风吹来,吹得我浑身发颤,而不远处的位置,正是四处张望的她。
原本我以为姓沈的会来接她,可是并没有,她傻傻的坐在火车站外的KFC的窗口,一直坐到天亮。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姓沈的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如果未来有一天,他敢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我保证第一个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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