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旗的目力,略一凝神早看清赌石现场议论纷纷的原因。一位赌石者又切垮了,硕大的赌料一劈为二,切面朝天仰躺着,白森森的模样惨不忍睹。赌石旁一位身材欣长的小姐正一脸沮丧地傻愣着,满眶珠泪差一点就泻下了。她不是别人,正是云家大小姐云朵。
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金旗离开时已经无石可赌。切平是万幸,切垮完全正常,自以为是的云大小姐非要暗中和自己赌一口气,切垮是逃不掉的下场。他暗暗叹息一声转过脸去。
当晚十八位朋友一起庆贺闹到半夜才散。金旗和他们不住同一酒店,分手后独自踏月而归。心情好看什么都好,边陲小城在夜色里和大都市没什么两样,霓虹闪烁、灯红酒绿、满眼是相依相偎的情,空气里都弥漫着淫秽之气。有特色的是南国风,甜甜柔柔,熏得人软得想入梦而去。金旗也有三分酒意,一路和凤娟通着电话,当然满嘴秽言淫词大占便宜,惹得凤娟真想立马飞来。
“老婆,真想你啊,想吻你、抚摸你、进入你的身体,感受粉滑、细润的滋味,你知不知道当我伸手触摸‘五彩祥云’光洁的切面时仿佛我正在你湿润的包裹中,这种温馨的感觉顿时使我心醉。老婆,你就是我心中的‘五彩祥云’,永远的‘五彩祥云’。”
“老公……”
“吻你,在梦中想我吧,再见。”金旗收了电话,此刻心里充满温柔。
拐过街角眼前就是一幅不协调的画面,一窝人推推搡搡地走着,其中两个明显酒醉,被人一推就一个筋斗,跌倒又爬起,再推到,几个反复终于爬不动了,一头是血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着。前面四个小青年裹拥着一个女子拐进街边小旅店,从背影看那女子挺眼熟的。
走近躺在地上的人,金旗心里一愣,怎么会是这两个家伙?看到他们立即想起被带进旅店的是谁了。事情经过很容易推理,云朵带着两位保镖在酒吧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归途中被流氓发现,送上嘴的肥羊当然不会放过,男人劫财女人劫色,看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保镖”西装口袋里子都拉在外面,可以想象搜查得何等细致。
走过小旅店金旗脚步越来越慢,心里犹豫不决。眼看自己的仇人即将被辱是管还是一走了之?他仰首夜空,繁星点点阔无垠,好一阵蓦地转身而去。
说迟算是迟了,说不迟还算不迟,床上云朵被剥得精光赤溜,灯光下白皙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看样子她已经醒了,只是双手反缚挣扎不得。云朵脸朝房门,站在楼窗边沿上的金旗看不清她的表情。说不迟因为四个小流氓还在摸牌猜大小,决定谁吃“头汤面”。当最后一个瘦子翻出一张梅花十时,立刻欢呼起来:“妈的,这次总算论到老子了!”说着就开始解裤带。
一旁黄毛插嘴说:“小四,我给你三百,让我先上?”
“不行,三百?你以为这肥妞才值三百?很可能还是个处呢。”
“处个屁,屁股这么大,奶子都玩垂了,不知被人玩过几百次了。五百行吗?”
小四摸了一把光滑丰盈的屁股:“真想要,拿一千来换!”
黄毛不干了,说:“一千不值,你先玩吧,反正最多等十分钟。”
听这话床上女人明显愤恨,竭力挣扎起来。四个小子随即冲上去按身子的按身子,按脚的按脚,分工挺到位的。小四脱了裤子刚想上就觉得脑后一阵风过,身子一软什么也不知道了。另三个还正用手揩油,几乎同时“嗵嗵”声响栽倒在地。金旗抓住缚手绳头猛一用劲,拉脱开,随手把一边的裙装丢下女人身上。这些过程也就两、三分钟随即飘身而去。
云朵看见,也看清是谁,她一边把塞满嘴的毛巾拉出,一边走到敞开的窗边朝外望去,黑洞洞的,夜风习习。
一早金旗打电话给罗大伟推说有事不参观赌石开标了,其实最后两天他还想在腾冲转转,寻找一些机会。昨天大赌大赢囊中鼓鼓,走在翡翠街上心里一个劲偷着乐。眼前一堆堆乱七八糟的毛料犹如花花绿绿的钞票正在向他频频招手。
许多人都去看公盘了,翡翠街上点冷清,店立都闲着聚在门口调侃,远远看见金旗懒洋洋地逛来,立即有人认出是昨天公盘大赌石的幸运者,事后也听说此人在阳州赌石中也战果赫赫,人称“一眼金”。有幸相遇早有人赶上去招呼,一位六十开外的老人拉住金旗的手,和蔼地说:“小友真了不起,昨天让我们欣赏到什么叫赌石。试想两刀切出四亿二千万前无古人啊!祝贺你,祝贺你!”
金旗连说不敢:“我也是撞了宏运,托腾冲宝地之福。”
老人又说:“我姓庞,叫我老庞就可,身后就是我的小店,有时间还望小友多多指教。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姓金,单名一个旗字,河市人。庞叔大生意以后请多多关照金某。”
“请店里坐坐好吗?”
老庞邀请金旗自然不会拒绝,五、六个人在功夫茶矮几前围坐,不一刻香醇扑鼻的茶汤已经端到金旗面前。边享用精湛的南国茶道,边回答着别人关于赌石的种种提问。其实金旗对此也是一知半解,没有“目识境”他就和在座之人一样,甚至还不如,所以别人还以为他吞吞吐吐是不肯暴露秘诀,其实金旗是有苦说不出。怕时间长了露出马脚,便岔开说:“我没总结过经验,全凭感觉。比如那边箩筐里的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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