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好像沉在梦中,漆黑的夜幕中好大一轮月牙,倾泼着满天银辉。月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很舒服,真想好好睡一觉,可是有人在喊自己,声音是那么焦急。竭力睁开眼睛,朦胧中一张柔美的脸正俯视着自己,好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红嘟嘟的小嘴在动:“金大哥、金大哥快醒醒。”这是在喊自己吗?浑身一震,虚相澄清,一切都真实起来。
金旗大梦方醒,两眼睁得大大的,问:“喜鹊,正是你吗?”
“是我,是喜鹊,金哥你终于醒啦。”喜鹊欢叫着,情不自禁扑在金旗胸前格格欢笑着。
金旗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浑身缠满纱布像个白色木乃伊。思绪还停留在齐武良惨烈拷打自己的情景,所以不解地问:“喜鹊,你这么会来的?是你给我包扎的吗?”
喜鹊摇摇头,眼里闪着泪光,露出惊恐的神情说:“那天我和烟姐正在店里收拾东西,刀八来了。非要干事,还拿出一叠钱摔在桌上,烟姐哄了几句,刀八说出一段吓死人的话。这家伙说跟着瘦鬼上你这儿来,就为追查三条金桌腿,结果把你很揍了一顿没有任何结果。事后瘦子带着他们连夜又赶到废品收购站,又打又骂终于逼得王老板说了实话。在王老板床下还就找到了三条桌腿,外面是铁壳壳,里面灌满金子。第二天瘦子就奖给他们每人一万元。当时烟姐多了个心眼问你后来怎样?刀八说打个半死扔下没管。烟姐和我急得赶紧叫车赶到这里,进屋一看吓死了。金大哥浑身是血躺在外间地上,昏迷不醒。奇怪的是金大哥身上泛出一阵阵淡淡银光,就像雾汽似的,血都干了,就胸前有一摊血还湿淋淋的凝着。金大哥佩戴的月牙饰品浸泡在鲜血里,就是那东西在血水中闪着银色的光芒。
“我们赶紧把你弄上床,电话叫来了镇上私人医生老李,二、三个人一起才把你弄干净、包扎好。老李说没什么重伤,休息几天就会好,可是谁想金大哥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来,正吓死我了。“喜鹊一口气说完拉着金旗的手不想放,两眼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一眨不眨。
“我现在一定很丑吧?”金旗淡淡笑着。
“不,金大哥身上暖暖的,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很好闻呢。我这几天常闻着总想是什么味呢?金大哥没擦什么呀?”喜鹊撑起身子,脸红扑扑的,有一种别样妩媚。她继续说着:“烟姐昨天刚走,跟着白领走了,临走叮咛我一是要守着金大哥,等金大哥醒了再离开。烟姐那种不舍滋味儿叫人感动呢。”
金旗看着床头小柜上稀粥、茶水、以及挖去半边的苹果,可以想象烟儿和喜鹊三天来是怎样守护自己的。生死之间两个弱女子守在身边这种份量只有用心去体会。
一阵音乐,喜鹊的手机响了。“烟姐呀,金哥醒了,人很精神的,一点不像病的样子。要不是满身纱布绷带,别人看了还以为他懒床呢。嘻嘻,知道了,我呆会儿就回店里,拜。”喜鹊收了电话,回头对金旗说:“烟姐惦记金大哥呢。”
笑笑,撑起身子说:“喜鹊,我想起来。”
“好哇,起来吧。”
“这……”
“还害怕我看?三天那没看过。”喜鹊嗔怒着斜了金旗一眼,转身出了里屋,临出门还回首一笑,真有说不尽的娇美。
望着俏丽身姿离开,金旗立即跨下床来。农舍尽管破旧简陋,设置还是全的。一间只能呆一个人的卫生间装着电热水机,打开笼头有热水,小心地把缠满身子的绷带解下。哎,以为应该伤疤累累的身体居然看不出一点痕迹,除了有些血渍外周身光滑滑的,只是有一层腻腻的白色污垢。想不通怎么回事便不去想。打开热水哗哗冲洗,就见随水流下很多白色油泥,在脚下积了厚厚一层。擦干身子在镜中一照,金旗惊呆了。这还是自己吗?原来黄黑的肤色变得白嫩异常,皮肤里隐隐闪动着莹润的光彩;原来黑发、黑眼珠变成棕发、灰眼珠,灰色瞳孔中射出银色精光,奕奕生彩,眼睛变得深邃、内敛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整个人的肤色仿佛浅了许多,像脱了层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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