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说到,在围观众人的眼里,仿佛又出现了之前白胜与赫连铁树对战的那一幕。
实情的确如此,只不过在这又一次的重型兵器与轻灵兵刃的对决之中,白胜处在了之前赫连铁树的尴尬位置上。
纵使之前人们看不懂赫连铁树的尴尬,但是当他被白胜削成了一架骸骨之后,人们已经懂了,在这样的对决之中是兵器越小越占优,空手对敌最占优。
人们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他们看不见李若兰手里的隐形水晶匕。
李若兰的确占优,在铜棍和水晶匕的对抗模式之下,她已经将胜券握在了手里。
白胜都已经在后悔了,后悔不该如此冒然上前贴身缠斗。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模式,不论是何种竞技,只要是两个选手对垒的情况下,选手都掌握着一个对战原则,那就是不按对方的意愿去打。
你喜欢打远程?我就偏不跟你打远程,你喜欢打贴身?那么我就不跟你打贴身。
这个理念叫做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即使在某些情况下双方比较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长处或短处、也要执行这个对决理念——不按对手的意愿去打,至少能让对手心里的不舒服吧?
能影响到对手的心里就能降低他的竞技状态,所以说这个理念是有道理的。
白胜在他所经历过的每一场战斗中,都坚定不移地执行这个理念,而这个理念也不负于他,屡屡给他带来轻松的胜利。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在今天与李若兰这一场对决中,这个理念就有些问题了。
或者说是上了李若兰的当?白胜如是猜测。
在此之前,李若兰从未与他贴身近战过,这多少会让他产生一种想法,认为李若兰不善于近战,或者说由于某种原因而讨厌近战,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原因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她比较开放。
但不论是什么原因,李若兰给他的印象就是如此。
所以他才会精心策划了一系列的“原地踏步”、“砸地耕种”、“调戏邻家女子”、“八步赶蝉”外加他不知道名称的终极大招“天下无狗”。
但是现在他感觉他已经落入了李若兰的圈套。
他不得不暗暗承认,李若兰是他此生中交过手的第一个顶尖高手,不跟李若兰打,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真正的高手对战是怎样一个概念。
李若兰的武功让他感觉到很无奈。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李若兰使的是逍遥折梅手。
一如他在绝谷中与大鸟相斗时,将刀法融入了逍遥折梅手中再用逆转回来,用逍遥折梅手使刀。眼下李若兰是将剑法融入了逍遥折梅手,反过来以逍遥折梅手的剑法路数来运使她的这把隐形匕。
这是白胜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快的剑,没有之一。这剑法快得令他难以想象,甚至比他的庖丁解牛刀法还要快上几分,但快中却又带着凝实的吸力,每每可以将他的铜棍引向一旁。
他很想砸断这只隐形匕首,但是他做不到。
这匕首并没有刻意地躲着他的铜棍,相反屡屡与他交接,但这种交接绝对不是那种碰撞型的交击,而是带着无穷无尽的黏力,似乎总要把他的铜棍粘住再夺走。
这也是在场众人不知道李若兰手里有兵器的另一个原因,因为他们听不到兵器交接时发出的金铁交鸣。这两个人的对战之中似乎只有白胜一个人的铜棍在呜呜作响,却有着雷声大雨点小的色厉内荏。
白胜的无奈更在于,在电光石火般的对决之间,他甚至能够预判出李若兰后续十招会怎样使出,因为他也会逍遥折梅手。
但是预判归预判,就是找不到很好的对策来破解,这就好像两个象棋高手下棋,下到中局的时候双方一个子都没少,而其中的一个人却推枰认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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